“小羊……”
书癫嘴巴动了动,没发出一丁点儿声音,一缕鲜血从唇缝渗出,许多陌生的画面一股脑在脑海里浮现,使得他头疼欲裂,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什么情况!
梁兴扬大惊,一面吩咐穷奇去找大夫,一面将书癫抱回房间。
在场众人也被这一变故吓得不知所措,纷纷呆愣在原地。
最后还是少年嬴政站出来稳住众人,吩咐众人按计划行事便可,不必惊慌。
做完这一切,转身提步,大步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大夫呢?怎么还没来?”
房间内,梁兴扬望着面容越来越苍白的书癫,焦急地问道。
穷奇掏出一颗丹药递给他,让他给书癫喂下,然后才开口说道:“龙宗主已经让人去找了,你别太担心。”
顿了顿,又道:“这丹药能解百毒,亦能缓解伤势,两三个时辰内,书癫是不会有生命安危了。”
梁兴扬哪里能不担心,哪里还能冷静下来,他坐在床边,握着书癫的手,拧眉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何书癫好好的忽然吐血晕倒?”
穷奇哪里知道为什么,人族这种东西一向脆弱,有的吃饭都能被噎死,书癫这样忽然吐血晕倒的,似乎也不是什么让人感到奇怪的事情吧?
不过,看到面前的青年如此慌乱,穷奇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沉默了会儿,略带安抚地说道:“或许是他身带暗疾。”
“胡说!早上连山才帮他把过脉,说他身体非常健康。”
穷奇:“……”
难道你看不出来我在安慰你吗?!
要不是现在情况特殊,看我不打死你!
真是不识好人心。
穷奇在心里骂了两三句,本想忍一忍就算了。结果越想越气,最后实在没忍住,出声道:“我这是在安慰你,你没看出来吗?”
目光触及青年微红的眼眶,顿了顿,没好气地说:“你若是真想让他快点好起来,倒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梁兴扬连忙追问。
“将你的灵力输入他的体内,为他疗伤。”穷奇看着他,淡淡地说:“就算不能治愈他,也能阻止他生机的流失,为他多争取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梁兴扬想也不想地运起灵力,将其聚于指尖,灌入书癫的体内。
不出片刻,书癫的面色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梁兴扬见状,双眼一亮,看向穷奇道:“果真有用。”
然而,还没等梁兴扬高兴,下一秒,那灵力便犹如投入大海中的小石子,在书癫体内彻底消失不见,书癫的脸色又急剧变得苍白起来。
这这……
怎么会这样?
梁兴扬不解地看向穷奇,穷奇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微微拧眉,上前查看情况。
她仔细打量着书癫,目光在他身上睃巡,最后落在了他胸口上,眉头皱得更紧了点儿,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扒了。
在梁兴扬震惊的眼神里,穷奇将右手放置在书癫胸口上片刻,闭眼感应片刻,而后睁开眼,对梁兴扬道:“他这里受伤了,还伤得不清。”
真的假的?
我可是文化人,休想骗我。
摸一摸就知道伤口在何处,你将苦学医术的连山置于何地?将现代核磁共振成像仪置于何地?!
梁兴扬看着书癫白净的胸口,十分怀疑穷奇这是在光明正大吃豆腐。
见梁兴扬一脸怀疑,穷奇丝毫不顾及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他身上的生机就属此处流失最为严重,说明此处便是受伤之处,明白吗?”
“……哦。”
既然是以生机为依据,只要用眼睛看就行了,干嘛要上手脱人衣服?
“说到底还是想占书癫的便宜。”梁兴扬小声嘟囔了一句,抬手拢好书癫的衣服,一副誓要保卫好书癫贞操的模样。
穷奇差点被气笑,“他全身生机都在流失,不脱衣服,我如何能看出哪处流失最为严重?”
梁兴扬闻言,原本低垂的眉眼瞬间弯了起来,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
“眼下知道伤口所在,只要用灵力将其治愈,书癫是不是马上就能好起来了?”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穷奇点点头。
得到回答,梁兴扬笑容顿时灿烂了,不假思索地将手覆在书癫的胸口,全神贯注地灌输起灵力来。
穷奇则是站在一旁护法。
嬴政刚踏入屋内,就看到一条金色的巨龙环绕着梁兴扬,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从巨龙身上散落,掉在了书癫的身上,而后隐入不见。
嬴政哪里见过这样奇幻的场景,顿时愣住了,不由睁大眼睛。
直至此刻,他才对阿宝口中的仙人有了认同感,对此方世界有了更深的认知。
梁兴扬此人,确实不是凡人。
嬴政目光微动,白皙的脸上再无之前的高傲,多了几分敬重之意,正欲上前,一旁的穷奇伸手拦住了他。
“小奇姑娘?”嬴政面露不解,她为何要拦住他?
穷奇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二人来到门外,穷奇方才开口道:“别打扰他救人。”
虽说对她的阻拦有所不悦,但嬴政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闻言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便问道:“阿癫道友没事吧?”
阿癫……道友。
听到这奇怪的称呼,穷奇诡异地沉默了几秒钟,“暂时没什么大碍。”
只要梁兴扬持续为他输送灵力,书癫至少没什么性命之危了。
“那就好。”嬴政微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来,“没事就好。”
穷奇淡淡“嗯”了一声,又说道:“此处有我与梁兴扬守着,你尽管放心。如今最重要的是抓紧时间处理好天光城一切事宜,平定江家之乱。”
嬴政面露迟疑道:“可小羊兄不在场,我……”
虽然梁兴扬一直表现得不在乎权势名利,可倘若他真背着梁兴扬擅自下决策,对方大概也会心生不悦吧?
就如同吕不韦那样。
表面说要将朝政交给他,可当他表露出对亲政的渴望,对方便马上找理由拒绝他亲政的要求。
“既然他把事情全权交给你处理,便不会对你的决策有所怀疑,更不会暗中阻扰,你大可放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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