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若深走进院里,众人纷纷停下请安问好。

“都安排妥当了吗?”蓝若深看向窦管事。

“都妥了,后院也移栽了新花果树,设了小厨房,供虞公子使用。”

“那就好。”

丫鬟浮紫急急的看向寝室方向,对着蓝若深磕头赔罪:“将军,我家公子刚刚喝了药,昏睡过去了,并非有意无礼不来拜见的,奴婢这就去叫醒公子!”

蓝若深抬手,浮紫战战兢兢不敢起来,还是窦管事扶起她。

“叫赵尤来给虞公子瞧瞧身子,年纪轻轻别落下病根,”蓝若深一时也不知虞慈是不是故意装病,惹胡蕴川怜惜。

谁知浮紫很高兴,连连万福:“奴婢替我家公子多谢将军!多谢您!”

“我记得还有一个侍儿,很得你们公子用,怎么不在?”蓝若深道。

浮紫脸色尴尬:“卷碧……”

蓝若深不过因为卷碧有两分姿色,随口一问,并不在乎,又问窦管事:“派了谁在这里?”

“雨簟姑娘派了一等的,宝蝶,二等的香兰、香菊、浮萍、浮鸯。”

“月例银子上头……”窦管事迟疑着问。

“日常开销不必设限,每个月额外送二百两银子来,开公库取一批上好的蜀锦、暖缎,叫绣娘来为他裁制衣裳。”

“是!是!”窦管事连声答应。

各处查看一番,又问虞慈带来的箱笼多少,人员几何,听到虞慈只带了寥寥几个小箱笼,蓝若深有些放心。

但依旧很警惕,他经历了太多险恶人心,并没有因为虞慈是胡蕴川的救命恩人而放松戒备。

浮紫紧张的不得了,见蓝若深去别处了,她赶紧去找卷碧,也没找到,只好叫醒了昏睡中的虞慈。

虞慈一路颠簸劳累,父亲逝去,经历了太多事情,全靠一口气撑到现在。

终于到了辽州,又有了蓝若深和胡蕴川做依靠,他舒舒服服的在上好的香汤里沐浴后,喝了药,吃了东西。因为环境的安全和舒适,令他精神彻底放松,这一放松,病气又袭来,人有点恹恹的,很憔悴。

“你怎么不早早叫醒我?太失礼了!”虞慈有些焦急还有点生气。

浮紫委屈,又柔声安慰:“奴婢也想啊,可您发着热,奴婢舍不得,刚刚奴婢已经替您赔礼了。”

说着说着,她四处张望,爱极了这里的富贵清雅,欢喜道:“蓝大将军为人特别好,何况,城主对胡爷是大恩情,有胡爷在,蓝大将军再强势,您也不用怕。再者。我看蓝大将军人美心善,并不像其他正室男妻那么迂腐矜傲,您迟早都要嫁进来,一家人,也不必那么拘礼了。”

虞慈头痛,捂住贴身丫鬟的嘴,脸色苍白:“不许胡言乱语!”

“老爷从前就和我们都说了,要把您嫁给胡爷,奴婢说的没错啊……”浮紫很无辜小小声。

虞慈正色:“你休要污损我与胡大哥之间的清誉,再者,我虞慈何时到了要为人妾室的地步?”

浮紫委屈,弱弱的:“大家伙都是这么想的……奴婢错了,以后再也不提了。”

“快给我更衣。”虞慈很烦恼,忍着身子不适吩咐。

虽说父亲虞凉龙是一片慈父心肠,却忘记了婚姻需要两情相悦,更需要未婚未嫁,他是个极聪颖灵透的,一眼就看得出蓝若深对他的想法,这事不能耽误。

匆匆扶着浮紫的手从侧门出了屋子,外头日光充足,暖洋洋的照在身上,正好儿蓝若深经过。

虞慈赶紧福了福,赔罪问好。

“不打紧,虞慈弟弟回去歇息,有事明儿再谈。”蓝若深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从头到脚的再一次细细打量虞慈。

虞慈被他看的心里不是滋味,近前来:“还请蓝大哥借一步说话儿。”

蓝若深意外的挑眉,挥退了跟随的下人,和虞慈一起去了后园廊下说话。

“蓝大哥,不,蓝侯爷,将军,我绝没有和您共事一夫的想法,我知道您对我心存芥蒂,我也不欺瞒您,我的确倾慕胡大哥,我爹也看重胡大哥,那时我和爹不知胡大哥有妻女,而胡大哥恰巧失忆受伤,所以……”

“所以你们发生什么事了?”蓝若深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有点阴森了。

虞慈眼里有些羡慕和落寞,苦笑:“所以,他在失忆受伤的情况下,冒着得罪我爹爹的风险,直接拒绝了我,不论他变成什么样,他的心里始终只有你。”

蓝若深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

虞慈落落大方一笑,非常真挚的道:“我希望您和胡大哥能一直在一起,夫夫永远幸福甜蜜,我虞慈别的没有,只盼望着亲朋都得偿所愿,平安喜乐……”

说着说着,眼眶泛红,继续道:“不要像我父母那般……我都是真心真言,蓝大哥要是不喜我,我立刻就搬出去,我绝非那种卑劣小人……我……”

“好了,你的心我都知晓了。”

蓝若深态度温缓和善了些,轻轻扶着虞慈的手臂:“你父亲还有月澜城的事,蕴川都与我说了,你放心,你既无邪念,还救了蕴川,不止是蕴川的恩人,更是我和孩儿们的恩人,我必然替你排忧解难,你且宽心养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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