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茹芸越说越伤心,越伤心越是哭的厉害,她这一哭,看在师泰安的眼里,心中如同针扎一般难受……
“那后来呢?后来你又是怎么生下这小子的?”师延年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当我的魂识凝聚之后,才发现自己被你们草草葬于此处,那时我已悔恨难当,我的死活不要紧,只是觉得对不起肚子里的孩子。那时即便是我死了,我还能感觉到肚子里的生命气息已然存在,而且正在逐渐衰弱……那时我这一届魂躯,求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是多希望有谁能掘开我的坟墓,将这孩子救下。”
“直到我入土后的第三天,那是一个雨夜,一道惊雷不偏不倚的劈到了我的坟冢。这坟冢竟然炸裂开来,露出了我的尸身。那个人……那个仙人,在远处屈指在我的尸体上指指点点,随后我那尸体竟然就产下了泰安,好巧不巧的,泰安及时被巡山的守墓人发现,给抱领了回去。”
“后来那个仙人来到我的坟前,他竟然能看到我这魂体,他说这孩子是遗腹子、还是早产儿,若想活命,需要我来帮这孩子续命,还要在孩子身上布下个什么阵法……我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
“那后来呢?”师泰安此时已经大致猜到,母亲言中所说的仙人应该就是寻元仙人白昭裴。
“后来他让在这里修习鬼道陈淮江陈老先生教我修习鬼修之法,虽然我已知道自己将永世不得超生,但是每日能在此见到这孩子一天天健健康康的长大,便比什么都要满足……那仙人还说,与这孩子颇有机缘,要等到这孩子十八岁成年之时,来将其收入门下……我儿若是能给仙人当徒弟,我自然是欣喜,虽然我这鬼修进展极为缓慢,但是也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啊,师父所料不差,果然是十八年……”师泰安想到此处,却并未将白昭裴的真正目的告诉给母亲,以免她徒增担忧。
“泰安,我感觉你现在变化不小,你这些日子过得怎么样?”
“母亲,孩儿之前上了学,交到了很多新朋友,如今又拜了一个得道高人为师,学了不少的本事……只是恩师让我暂辍学业,去世俗之间历练一番。”
“你去找你舅舅去吧,在世俗之中也总不能没有个依靠。”师延年突然开口说道。
“舅舅?”
“嗯,就是你妈妈的亲哥哥,我生前已经将师家的家业传给了他,不过若是没有你父亲,师家也不会有今天,而且我也的确是亏欠你们母子太多了,你若想得这份家业,我自然会帮你……”
“父亲?”师茹芸做鬼都没有想到,自己那严厉守旧的父亲,竟然会想将师家的家业传给自己的儿子。
“呵呵,不用了……外公……”师泰安心知师延年是一番好心,但还是笑着拒绝了。
“你不想要荣华富贵衣食无忧的生活吗?”
师泰安依旧是摇了摇头,深情的望向了师茹芸,说道:“我只要我身边在乎的人能够平安快乐就行了……”
师茹芸闻言大为感动,一把将儿子挽入怀中。
师延年点了点头,颇有赞许之色,心中更是对这个外孙多了几分喜欢。
就在师泰安在远山母子相聚之时,通源集团大厦的天台之上,庄伯正站在直升机的停机坪旁边,感受着夜风,仰望着星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庄东阳姗姗来迟,也出现在了天台之上,而与他同行的,还有着一众黑衣保镖。
庄东阳自从收到神秘人的邮件之后,架不住秘书林维文在其耳边百般劝说,再加上自己也对这神秘人颇感好奇,终于决定和这神秘人见上一面,一睹其真容。而约见的地点,当然要选他自己的主场——通源大厦。
庄东阳一抬手,阻止了那些想要包围庄伯的保镖。他远远望去,便感觉那人的背影似曾相识,在走近几步,便有了些许猜测。
“难道说……这个神秘人……是庄伯?”
很快,他的猜想便得以印证,庄伯缓缓的转过身,望着那逐渐走来了庄东阳。一双老眼中的神情几经变化,有期待、有失望、有激动、有惆怅……竟显得极为复杂。
“庄伯?”然而天台之上罡风强横,竟吹跑了庄东阳的这声呼唤……
庄东阳身后的那群保镖,未得其指令,也不敢冒然靠近,虽然能看见二人已经四目相对伫立相谈,却听不清二人所言之声。
“你来了,你这是想好了要跟我走了吗?”庄伯沉声问道,而他这苍老的声音,竟然如同在庄东阳耳边响起,听得异常的真切。
庄东阳并未回答庄伯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就是那个神秘人?”
庄伯点了点头,说道:“正是。”
“你身为庄家的老管家,为何要帮我这外姓之人毒死老主、夺得家产?”
“因为你是我儿子。”
“啊?”庄东阳闻言大惊,竟然不敢相信的倒退了两步。
而身后的保镖们见状就想要冲上来护主。
庄伯见状,对那群保镖怒目而视,口中大喝一声:“破!”
那群保镖就各个痛苦的捂着双耳,挣扎了一番便昏死了过去,而从他们的耳孔之中,竟然都流出了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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