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打着出去玩的名义,转了一圈绕道去了宁市。
林海早早地等在了厂门口,直接带着俩人去了生产车间。
带着金丝眼镜的秦师傅看安鑫掏出布料后瞬间瞪大了眼睛,待上手后眼角就耷拉了下去。
安鑫好奇,“师傅,这布料有问题吗,不就是简单的羊毛混纺的料子?”
“这布料我认错了。”秦师傅把布料还了回来,“仿的太像了。”
“仿的?”
秦师傅推了推眼镜,开始解释,“英国有个专门做布料的工厂,他们做出来的面料全球有名,当然价格也是特别的漂亮。
这个织法、花色打眼一看像是他们年初的时候推出的新布料,形似,质感却不及万分之一。”
“谢谢您了。”安鑫的心脏扑通扑通的像是要跳了出来,她似乎能猜出是李翰林为什么被人死命的追了。
说着从包里掏出个很厚的红包双手递了过去,“小小心意请收下吧!”
“这个……您是我们林总的朋友,我就看了一眼而已,实在是不必这么客气。”秦师傅赶紧推辞。
“真的帮了大忙了。”安鑫诚恳的看了一眼林海。
后者看安鑫坚持,林海把红包接了过来转手递给了秦师傅,“您收着吧。”
知道安鑫这是替他拉关系。
他根基不稳,这种厂里跟顶梁柱产生纠葛的机会真不好找。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以后有事尽管找我。”秦师傅大方的收了红包就忙去了。
这红包不小,打眼起码得有一万吧。
人家大气,他也不能差事。
安鑫急匆匆的出了车间,冷风一吹才缓了过来。
这次他们从港市的进出口公司操盘,从英国获取的订单,二包给了枝蔓制衣,本来想压着她们赚个中间差价。
若是拿着仿制的面料做好成衣直接发了回去,光侵权这一块就得赔个底掉。
那时候不仅没赚着便宜,她就是罪人了。
哪能这么巧呢,英国的订单就仿用的英国工厂生产的布料。
这个计划知道的人不多。
枝蔓制衣要是提前知道计划,将计就计,那她们才是被套进去的那个傻子。
怕是还有条大鱼没被挖出来。
安鑫又多喝了两口西北风才冷静下来。
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朱伟打去了电话,“叔啊,完犊子了,让人反套路了。”
等她把来龙去脉说完,大冬天寒风下,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朱伟也是直接听沉默了。
等消化了许久才开口,只是那声音格外的低沉,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
“我从深市找个别家的制衣厂重新做这个订单,这次对谢家和赵显,我们赶尽杀绝。”
“听你的。”安鑫接了话,沉默了两秒才开口安慰,“叔,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问心无愧就行了,我给您养老,您别太伤心。”
“行。”朱伟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本来心情落到了谷底,被安鑫这么安慰,忽然就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了。
他的确是问心无愧,有愧的是别人。
朱伟跟安鑫挂了电话,转身给田家人通了气。
安鑫在青市查账的路子虽然野,却是釜底抽薪的最后退路。
被人陷害了怎么办,交给政.府啊,绝对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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