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就觉的不对劲,只是连日来的担忧最后都化作晴欲让他来不及想太多,这会儿清醒过来,才发现,她原本一双白皙柔软的莲足,此时却惨不忍睹。
血泡破了又起,起了又破,有的地方已经结成了一层厚厚的茧子,有的地方却还冒着脓水。
“怎么也不知道上些药?”
与其说他在责备洛染,不如说怪自己无能。
洛染岂能不明白,拉着他的手,轻轻依偎在他怀中,嘴角带着笑容,轻声道:“你知道么,如果能让你醒来,别说只是长几个水泡,就是废掉一双脚,我也甘之如饴。”
傅今安紧紧将人揽在怀里,不停地亲吻她的发顶:“你怎么这么傻,就不能再多等一日,等我醒来……”
洛染轻轻摇头:“虽然我知道谢颖所谓的三天期限是假的,可是我不敢赌。”
她不敢拿他的命去赌。
最后,傅今安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衣裳翻了翻,找到一只巴掌大的瓷瓶,又回到床里,细心认真地为她上了药。
他的手很好看,洛染从前就知道。
看见他用这双手拿过笔,拿过剑,也游走于自己身上每一寸地方,可是这是她第一次看他这么宝贝地捧着自己的脚。
“疼吗?”
傅今安半天没听到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洛染摇头,“不疼。”
傅今安眉头依然皱得很深,怎么能不疼?她从小娇生惯养,怕冷怕热,怕虫子,怕疼,娇气得不能再娇气。
可他不敢想象,就是这样一个弱女子,是怎么跟着一大群男人翻山越岭的。
别说她,自己这些日子怎么过来的自己最清楚。
他抿了抿,唇,忽然道:“我们不等了,一会儿我就带你离开!”
“不行!”
洛染道。
傅今安黑着脸看她。
洛染叹了一口气,双手轻轻拢着他的手,道:“你听我说。这里是南诏,不是江南,更不是京城。沐南王从前跟着前太子就野心勃勃,这一次万一知道你在这里,他不会无动于衷的。”
若是沐南王知道皇上和皇后都在他的地盘,就算不拼尽所有,也会想方设法地不让他们离开。
一个陆怀州他们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是沐南王手上是有军队的,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傅今安:“你放心,一会儿天一亮,久臣就会去沐南王府,就说宁烟丢了,他来找人。到时候我们趁乱离开。”
洛染摇摇头:“我若是离开,事毕会惊动陆怀州。到时候沐南王和陆怀州联手,若是只有你跟久臣还好说,可是带着我,会拖累你们的。所以,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先处理掉陆怀州这个麻烦,然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
其实杀掉陆怀州也不难,还是那句话,难就难在这是在南诏,而且沐南王似乎已经发现不对劲,最近在四周加派了许多人手。
“可是你在这里我如何放心得下?”
傅今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有些无力。
洛染却笑着道:“怎么会是我一个人呢,还有宁烟不是?再说了,削藩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愿望吗?我们不如趁着这次摸清沐南王的底细,错过这次再找机会就难了。”
好说歹说,总算劝走了傅今安,洛染重重松口气。
天一亮,洛染就打开门站在门前大喊:“来人!人呢!都死光了吗?”
陆怀州凌晨的时候才刚刚睡着,感觉还没睡多大一会儿,就被门口的吵闹声吵醒,随意披了件衣裳,打开门气急败坏道:“一大早上,你折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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