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细想了想隆庆帝刚才的那些话,分明是暗示她,她侯府嫡子的身份。
以及,侯府的人,都跟来了。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对于古代的政治斗争,还是不十分熟悉的。心中正打算去问问博尔罕再说,可没想到的是,她刚踏进别院,广平侯便让人软禁了她。
偏厅里,广平侯沈复,坐在上首,静静的盯着她看。
过了好一会儿,沈复终于开口说道,“近日你哪里也不要去了,就待在别院吧。我广平侯府,越来越没落。
好不容易出了个驸马,本以为能光耀门楣。没想到,终究还是要出事。
自打你出生,为父对你并不是十分上心,但也没短了你的吃穿和进学。公主殿下,对侯府也没为难。反而为父上衙的时候,顺利很多。
这些为父,都记在心里。广平侯府,已经和公主府早就绑在了一条船上。如今陛下让我跟着过来,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我也不是不知道。
老二的外祖家,跟着二皇子,没落到什么好下场。我一向虽然不站队, 但是这次,却也不能不帮你和公主一把。”
沈钰听了这些,猛然抬头问道,“殿下怎么了?”
“公主殿下在边镇近乎一年,不但交好了女真,如今竟然又收服了匈奴。”沈复说道,“陛下焉能不忌讳?
别人不知,我们这些老人却都知道。殿下是有前朝血脉的,太子尚且不能存活。
公主作为女子,逃过一劫。如今做下这些事情,恐怕是要吃一番苦头了。
这次,我作为陛下出行羽林卫的副统领,已向陛下求了情。言明你只是驸马,又不能带兵领将。
陛下下旨宽恕了你,只是罚你禁足三个月。”
沈钰听到这里,听明白了。隆庆帝这是要拆开她俩,把他们分别软禁了。
“殿下她?”
“公主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安心在家休息吧。”沈复皱眉说道。“边镇的军队武召调动,有谋反的嫌疑。
陛下怀疑公主,实属正常。陛下最近龙体有恙,心情不好,或许会罚的重一些。但是毕竟天下皆知,公主招降了匈奴。
这乃是大功一件,能在史书上留名的事情。陛下也得顾及这些,不会要了她的命的。”
沈钰心道不好,沈复或许消息没有隆庆帝灵通。只是知道女真和匈奴都因慕容清而交好大越。
但是隆庆帝毕竟是一国皇帝,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这其中的事情,必然知道的比较多。
女真听从慕容清的,如今连匈奴也是。匈奴的十万骑兵,可不是小势力。否则,汉人这么多年,怎么也打不败他们。
如今,匈奴骑兵在边镇屯着,女真的上万骑兵也在。边镇的几万军队,却又都同时调动到了琼州。
这其中的关系,她不信隆庆帝看不出来一二。
隆庆帝把自己赶出来,名为软禁。实际上也是拿她作为人质,还想用侯府来威胁她,不要轻举妄动。
也是想让她不能和外界联系,不能有所动作。
另一方面,也是想把慕容清抓在手里,让博尔罕和琼州的军队,投鼠忌器。
博尔罕毕竟是匈奴大汗,若是轻举妄动的调兵,可能会引来边镇这些将领的猜忌。
其余的将领,若是没有慕容清或者她的指令,也一时半会不会动。
唯一能救慕容清的她,能指挥动边军和博尔罕的她,却被软禁在别院,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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