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我没有那么不谙世事。
在拖车公园的时候,邻居因为诡异癖好被女友赶出家门那一天,他的杂志被扔的满天飞。
而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那天我被原因关在家里。
是的,我现在记起来了,一定是这个拥抱带来的冲击。但我还想继续先回忆邻居的故事。
那个邻居的某一本杂志的某一页,顺着风吹进了我的窗缝里。那个时候连爱情都不知何物的我,拿起来看了一个很不妙的东西,也准备即将因为无知而变得很不妙的时候,邻居的漂亮女友在门口大骂了一句,“你现在只是看看,未来总有一天会衍变成性骚扰的!”
我记住了那个词,作为一个好学的人,我在图书馆里搜遍了关于这个词汇的案例和注解。
是书本和那句话,将我从不妙的边界线上拉回了正常人的领域。
所以我很笃定,现在这个黑大衣对我实施的行为,在基于陌生人和陌生人之间,就叫性骚扰。
那么我推他和踹他很合理对吧?假如我再激进一点,挥起拳头揍他,是不是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我先做了第一步,也就只做了第一步,那就是从怀抱里逃离。
然后第二步推他,还没实施,我就看到了一副让我深感负罪感的神情。
他在难过。
我不是因为他表现出难过,所以觉得自己有错。而是,他的难过让我眼熟。
我仿佛刚刚拒绝了一个熟人的拥抱,而这个熟人还有着一双会散发宛如崇拜小主人的小狗狗的眼神。
“我吓到你了吗?”他咬了咬下唇,这个动作更加让我觉得他好熟悉。
“我认识你吗?”
他看起来更难过了,迟疑了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了一句,“不认识。”
很好,他肯定认识我,我莫名其妙的拥有着能一眼看穿他的能力,好像他在我面前是透明,是一览无余的。
“我要进去,你会替我保密吗?”
他会的。
“会。”
看吧,我就知道。
现在我有更迫在眉睫的事情想要处理,他带给我的古怪我决定放在一边。
走前我问他,你叫什么。
他说了一个我听不懂字意的名字,像是小语种,但我竟不觉得陌生,就像我曾为了研究什么,而仔细通读过这个语种。
走进原因的房间,和我想象实在不一样。极简风格的装潢下,我几乎看不到什么如一二楼的奢华。
倒是原因的书桌上,摆着很多枪械的小模型。
我知道她很喜欢组装,但我不知道她喜欢枪械。
客厅东南朝向横排竖着三扇门,第一扇微开,透过缝隙我能看到一张空空的大床,第二扇紧闭大概是书房,第三扇毋庸置疑,铁定是盥洗室。
我想都没想就决定攻克第二扇。开锁这件事确实很让人苦恼,但是在那所垃圾高中,我不止一次看过有人用发卡撬别人的储物柜。
用发卡轻松扭开锁,书房内飘荡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可奇怪的是地面洁净,书柜上不见一丝灰尘。
我放轻步子,在书房里绕了两圈,气味像一根看不见的线引着我再次回到了书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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