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袁家却是风平浪静。

秉哲兄弟不受影响,每日正常上班,舜华夫妻,忙着和记银行的年终结算和分红事宜,根本无暇顾及朝堂上的吵吵闹闹。

这天傍晚,首辅的长随又来请王衍爵过府叙谈,舜华麻利地为他收拾好换洗衣物,送他出门。

谁知这次没有彻夜长谈,不到一个时辰,王衍爵就骑着马回来了。

已经是晚上戌时,王衍爵顾不上洗漱,告诉了舜华一个消息:“族兄想把秉哲调到他身边做助理,问咱们的意见。”

要是在平时,一个五品官,能得到首辅大人的青睐,那是祖坟冒了青烟,未来的仕途,简直是一条宽阔笔直的通天大道啊。

可是,这时候的王首辅,正处在矿税改革的风口浪尖,稍不注意,就会被拍到沙滩上,成为前浪。

秉哲一脚踏进去……好么?

王衍爵后悔地说:“也是为夫嘴欠,陛下问的时候,为夫没有多想,就把咱们平日里讨论的想法,都说了……”

舜华回过神来,摇摇头说:“不怪你,矿税已经到了非改不可的时候了,你提出来的方案,对皇家、中央、地方官府都是有利的。

为何还闹得这么凶?还不是某些人的目的没有达到?

秉哲调动这件事,咱们来分析一下利弊……”

当天晚上,秉哲已经睡下了,却被人叫醒,说是大小姐请他过府叙话。

刘慧娘不放心,想要跟过去看看有什么紧急情况。

秉哲说:“哥儿还小,你不要去,我会让阿忠送消息回来。”

连袁鸿禹也被连夜请来,参与讨论。

秉辰和秉生在西山,当晚通知不到,没到场。

伯侄二人到来,舜华夫妻已经在王衍爵的书房等他们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袁鸿禹是长辈,被三人让到主位上,他还没坐下,就问。

舜华在红泥小火炉上煮茶,王衍爵望着眼巴巴的秉哲说道:“我族兄,看秉哲出使回来,也没有调到兵部做郎中,就想把他调到身边做助理,问咱们的意见。”

袁鸿禹不满地说:“是啊,秉哲归来都两个多月了,陛下原来许诺的官职,吏部一点动静也没有。”

秉哲不确定是道:“吏部尚书空缺,兴许陛下是想等一等……”

舜华为每人斟了一盏浓茶,把茶点往袁鸿禹面前推了推,这才说道:“如今首辅要调秉哲到身边做事,大伯怎么看?”

袁鸿禹心里更加不满了,让他袁家的千里驹,去做一个书吏的工作,这不是侮辱人吗?但王衍爵是首辅的族弟,他不好当他的面说首辅的坏话。

只好找了个理由:“阁老身边,向来只有书吏和打杂的长随,助理是几品官?且朝廷没有这个职位嘛。”

舜华说:“当年严嵩严阁老,因为年龄大,就把任工部侍郎的儿子严世藩带在身边,帮他处理政事。”

袁鸿禹急了:“咳,严世藩那名声,遗臭万年!咱秉哲怎么能学他?”

为了袁家未来,他也顾不得王衍爵在场了:“况且,首辅大人如今正在被弹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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