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这边,除了丽珠姑姑,坐镇上海的长江航运总经理袁鸿舟,与巡视到镇江码头的袁鸿泰,联袂来参加舜华的婚礼,代表娘家人,送侄女儿出嫁。
袁鸿泰一来,就责备舜华道:“华姐儿,你给两位弟弟的婚礼,都办得热热闹闹,怎么到了你这里,反而冷清起来了呢?”
这位驸马的阿爹,居移体养移气,早已褪去乡下汉子的精明外表,变得越来越像一位养尊处优的富家翁。
“幺叔放心,侄女儿原是打算在南京、老家袁家村和北京分别请客的,南京这边,有四弟秉良送我,现在,又有舟大伯和幺叔两位长辈来为侄女儿坐镇,侄女儿这场婚礼,就圆满了。”
两位长辈的到来,弥补了舜华父母缺失的遗憾,她开心得像个孩子,一项一项地向二人展示了自己的嫁妆,只有在至亲面前,才流露出一丝小女儿姿态来。
袁鸿舟捧出一个盒子,沉甸甸的,他推给舜华道:“这是你艇二伯、舰三叔、明大伯等族人,知道你出嫁的消息,特意托我带来的一份心意,我都记着明细呢,你收起来。”
又掏出一个大红封:“这次来和匆忙,大伯也不知道为你添点啥,这钱拿去,买点喜欢的东西吧。”
舜华双手接了,交给秉良拿下去记账,族人这一份心意,拒绝不得。
袁鸿泰也捧出一个盒子来,推给舜华说:“这是码头上的那些‘大’、‘明’、‘兴’、‘盛’各个字辈的大小老板们,送的礼金,都记了名字的,华姐儿收起来吧。”
舜华吃惊地问:“这消息怎么传得那么快?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了?”
袁鸿泰喝口茶,老神在在地说:“哪里传得了那么快?自从和记银行有各码头的办事处,让那些人入了股后,人人都在询问,要如何感谢你这位大阿姐。
你幺叔我盛情难却,只好提前为你收了结婚的礼金,免得他们心里不安嘛。”
“还能这样操作?”舜华没想到,这是催着她出嫁的节奏啊。
“怎么不可以?有几位‘大’字辈的老板,还想亲自来南京呢,只是被我拒绝了,既然要回袁家村请客,到时候,就请他们到袁家村做客好啦。”袁鸿泰大手一挥,毫不在意地说。
他如今是万历皇帝的亲家,就算摆十天流水席,还有谁敢来袁家村打秋风?
“就依幺叔的意见。”舜华笑得大眼弯弯,当着两位长辈的面,就打开了箱子,看到一箱子金额不等的,和记银行的银票时,更是嘴角上扬,笑出的浅浅的酒窝来。
两位长辈见到她这样子,心想:这爱财的样子,没变。
婚礼虽然低调,袁家这边,也有长辈坐镇,有弟弟秉良背着阿姐,送上花轿,有清明、谷雨做陪嫁丫环,该有的礼节,一样不少。
王衍爵骑着高头大马,一路上百感交集,回想起与袁丫头从相识、相交、到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
他们一起卖茶叶、开工厂、建海上通道,做海贸,开荒岛,一点一点地建立起属于二人的商业帝国。
一起经历了南洋的海上风云,草原的金戈铁马,朝堂的明争暗斗,那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走进他心里的姑娘,今日终于成为了他的妻子。
他的人生,圆满了。
舜华的嫁妆,如果像普通富贵人家那样安排,估计两百抬都放不下,真要那样放,估计要轰动南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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