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接口:“你想再自由几年也无妨,但三十岁前要结婚。”

谢寂正色道:“婚姻的本质是,一男一女通过法律形式缔约,履行相应的职责,共渡风险,比如经济,疾病,后代等方面。”

谢父:“你这样理解也没错,但它还有——”

谢寂:“我不需要这种缔约。”

这种缔约适用于弱者,强者不需要,他一人就能过得很好。

谢父懒得理他:“明天你卫叔叔过来,女儿也来,你们认识下。”

卫家愿意带女儿过来,是给足了谢家面子。

谢润噗嗤一笑,大哥哪会喜欢这种相亲方式。

谢母嗔她一眼,“笑什么?明日你乖点,来的是你父亲的老朋友,也是重要的生意伙伴。”

她又对谢寂道:“卫家那女儿,后来就没再联系你?她小时候就是美人胚子。”

谢寂摇头:“我不记得她长什么样。”

他只记得那天的山楂很酸很酸,胃像火烧一样难受。

谢母笑道:“我不信,你那么爱干净,两岁时就不让妈妈亲你,妹妹咬过的东西, 你死也不会吃。怎么就愿意吃她啃过的?”

谢寂闭上眼,他那时真傻,真的。

遥想当年。

卫凌璋将三串山楂果交给他,上面还沾有她的牙印和口水。

她说:“哥哥,你听我给你背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虽然那时她才五岁,但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

“这首诗告诉我们,粮食来之不易,不能浪费,是不是,叔叔?”

她扭头看向店主。

卖糖葫芦的店主赞成,“是,山楂果长在山里,不好摘,别浪费啊。”

她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哥哥吃吧。”

“同学,吃吧,你妹妹那么小,她肯定吃不下。”

“哥哥吃嘛,我吃饱了,不然就帮你吃了。”

她是那么的真诚,漂亮,可爱。

谢寂神使鬼差,将三串山楂都吃了,然后在床上躺了一天,呕吐过几次。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他转身回房。

次日,细雨堪堪停住,粉墙青瓦的一栋中式建筑前,两家人成功会面。

连城本想临阵脱逃,但碍于礼节,她不得不放弃这想法。

虽然她早对谢寂没了绮念,但比爱更绵长的是尴尬。

真他娘的尴尬!

这尴尬的单恋!

这愚蠢的脑子!

谢父谢母在门口亲迎他们。

“一路辛苦了,快进来。”

他们互相寒暄着,连城则礼貌微笑。

实则她的脚趾快抠出了全套的苏州园林。

包括拙政园,留园,耦园,狮子林......

这放建筑界也是炸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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