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左右丞相,一人抄家入诏狱,一人被连夜查封了府邸,人心浮动的早就不只是朝堂,包括那些成天拿朝中鸡毛蒜皮当谈资的市井百姓都变得动荡了。

若这时候再处置一个户部尚书,只怕世人都得开始怀疑如今的皇帝陛下是不是被什么乡野精怪迷了心智,要倾覆这整个大裕朝堂。

隆盛帝也不糊涂,因而迟迟没有明令下达,反倒开始命人重新提审齐轩和莫庭熹,意图找出足以一锤定音的证据。

消息传到朱睦耳朵里,伺机已久的三皇子陛下闻风而动,把压在手里的证据递到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凭空出现的两本账册条理分明,通过密语解读之后桩桩件件列出太子收受几何。

隆盛帝的脸上的寒意胜过整个皇家冰窖的冰块,他深吸了口气:“你的意思是,齐轩一直以来都在为太子敛财?”

朱睦觑着他的神色,颇为痛心疾首:“儿臣也想不到,皇弟竟然也参与其中......”

隆盛帝又抽了两口气,胸口随着快速起伏了两下,从喉咙里面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响,而后像是又压下了什么,问:“仅凭这两本来历不明的册子,你就相信你弟弟做了这些事?”

朱睦俯首做低:“父皇明鉴,儿臣当然不会如此草率,只是人证物证俱在,实在由不得儿臣不信。”

“人证?”隆盛帝反问。

朱睦拍了拍手,侍卫押着一黑衣男子进来,那人看到隆盛帝,也顾不上自己被反剪着双手,扑跪在地,连连叩首:“陛下,冤枉啊!”

隆盛帝看了他一眼,又转向朱睦:“不是说人证吗?为何还要将人绑起来?”

朱睦:“回父皇的话,此人是诏狱中一重犯的近侍,儿臣不敢松懈。”

“重犯?”隆盛帝眉头皱得越发深了:“哪个重犯?”

朱睦伸出脚尖在那人身上踢了一下:“抬起头来,让陛下看看你是谁!”

黑衣人闻言直起身来,正是灰鹭。

莫庭熹这些年来一直都是隆盛帝的心腹,灰鹭作为其得力臂膀,也有幸在皇帝面前露过两次脸。

可这种小人物,隆盛帝怎么可能将他放在心上,因而直到灰鹭自报家门,他才回忆起来:“是你?你为何喊冤?”他说着又想起朱睦的话:“你又如何是人证?”

灰鹭又将脑袋往地上重重磕了一下,刚才那一下就有些发红的额头立马渗出血来,语带悲戚开口道:“陛下,莫烨大人对您一片赤胆忠心,前往西北境地探查账册一事,却遭奸人陷害,联手陷他于不义,蒙蔽圣听,请陛下明鉴,早日还大人一个公道!”

隆盛帝宽袖一挥,轻喝:“放肆!莫烨之事章程分明,又是其兄莫皓亲自押解,你如今来为他喊冤,是何居心?”

朱睦适时递了杯热茶过来:“父皇息怒,不如听他把话说完。”

隆盛帝斜了他一眼:“好,朕就听听,你所谓的真相到底为何。”

灰鹭眼神怆然,满是悲愤:“大人此前奉旨前往西北安民,路过建安时听闻城中有匪患,便借修整之时派人协助当地官府剿匪,期间发现城将之子江翊有勾结魔教中人之嫌,便派人探查了几次,奈何江翊此人狡黠残暴,我们的人有去无回,大人公务在身,怕误了陛下交代的事,便决定先行搁置,不想那江翊纠缠不休,一路追至凉幽,与齐轩等人合谋,多次围杀大人不成,便转而栽赃,欲让大人身败名裂!”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