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面相傅景深坐在洗漱台上,任由男人替她吹干发丝,一阵阵的热意拂过她的耳尖,惹得她缩了缩脖子,目光一直锁在男人的脸上。
他吹得很认真,动作也格外小心,就仿佛她是什么一触就碎的娃娃一般,他都不敢太大力道触碰。
许是那次女孩凄惨破碎的模样当真给他留下了阴影,让他一刻都不想从她身边离开,就一直守着她,粘着她。
从她身边离开最长的时间段,也是他抽时间去了长街寺庙,一如往日,一步一跪的祈祷,拜佛。
都说下山容易,上山难,可傅景深却不一样,更何况...他是上一个阶梯,跪一个祈拜,哪怕跪得膝盖都发软了,发红了,磕皮了,他也依然坚持着。
在女孩苏醒的这四日里,他连着三日都从那山脚下跪到那山顶,只希望自己的虔诚可以换来女孩往后余生的安乐。
他跪满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个阶梯,又在那寺庙里跪着祈祷足了半个小时,才如愿的下了山。
那发软发疼的膝盖让他下着阶梯都在发抖,当山脚下等着傅景深的司尘看着他颤抖着下山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的虔诚不知佛神看见了没,反正司尘是看见了,也感受到了,他每一次来祈拜,司尘都会在山脚下等他,早已不知多少回了。
一下山,他就回到庄园,为了不让女孩察觉到端倪,他只能强撑着发软的腿,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
一连三日,都是如此,今日他去得早,在女孩还没睡醒时就已经出了门,只想早些回来陪她。
替她将头发吹干后,他放下吹风机,双手穿过女孩的腋下,打算将她抱起,只是才刚有动作,女孩就已经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压向自己。
她小嘴一嘟,软糯着问,“阿深,你怎么了?你都不怎么理我了~”
这几日男人的变化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她不知怎么去说,他的话少了,可依然对她很好。
但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这几天,都是她主动跟他说话,她说一句,他回一句,倘若她不说,他也不说话,就那般沉寂。
男人盯着女孩泛红的眼尾,抬手替她揉了揉,低而哑的嗓音响起,“乖,别多想,我抱你出去。”
“我不!”女孩拒绝他的搂抱,勾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还越勾越紧,还没等男人强制抱起她,她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身子一抽一抽的,带着哭腔道,“你别这样...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我害怕...”
傅景深:“!!!”
闻声,傅景深身子一僵,手上动作停了下来,眸色一暗,心口撕扯的疼痛刺激着喉咙,干涩发紧。
他咬了咬贝齿,尝试找回自己的声音,再次抬手,一下一下的抹掉女孩的泪水,低哄,“不哭了,没有不理你。”
他一手抚在女孩后背,轻轻拍着,过了会儿,他哽咽道,“舒舒...我怎么舍得不理你,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盼望着你早些醒来...”
“你知不知道,我这里真的很疼!”男人说着,抬手勾在脑后,握住女孩的手腕,将她那白皙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一脸痛意。
只要一想到那一日,他都在后怕,倘若他再晚一步,她是不是就真的离开他了,那他...
如今想想,心脏还是止不住的疼...
舒梓幽:“!!!”
“阿深....”
男人赤红的眼尾彻底刺痛了女孩的双眼,心口一紧,一阵疼意也朝着她袭去,呼吸也慢了一拍。
傅景深嘴角扬起苦涩的笑,微微低下头,错开女孩的目光,有些咬牙切齿,“舒舒,别以为我对你很好,其实不好,你知道么,我真的恨不得掐死你!你真的是一点也不听话!”
“阿深,对不起....”
舒梓幽忍不住眼眶的湿润,伸手想要捧起男人低下的头,却被他抢先一步。
他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的脸颊,眸底夹着些许阴冷,指腹在她眼尾摩挲,力道越变越重,惹得舒梓幽不禁颤了颤身子。
“舒舒,”男人哑着嗓子唤着她,手从她的脸颊移到她的后颈,握着她的半边脖子,拇指抵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而他微微低头,低斥道,“你知道么,我是真的好想掐死你!可是我舍不得!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
“阿深,对不起,我再也不会了,对不起...你..唔唔唔...”
舒梓幽抽泣着,然而话还没说完,呼吸就被男人强烈的占有,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加深那个吻。
他吻得急促,恨不得将女孩拆吞入腹,将她刻进骨子,渐渐的,他停了下来,两人不知谁的眼泪滑过唇角,入口的是淡淡的咸味。
他离开那处柔软,没有抬头,反而将头埋入女孩的颈窝,此刻的他,像个孩子一样,靠着女孩祈求,“舒舒,算我求你了,你好好的,别再去沾染那些危险了好不好?”
不去沾染危险吗?
即将她不去,可也会有人来找她,如今罗然知晓她还活着,他背后的人会善罢甘休么!
女孩没有回应,傅景深很是不满,张嘴便是一口咬在她碎骨处,可却没有用力,反而像是吮吸,带着痒意的微疼。
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腰,低斥,“回答我!”
“阿深,我可以答应你,我以后绝对不会擅自行动,我都会告知你好不好?不会再有危险了。”
嗤!
罢了,他还真是败在她的身上了,一句话就已经让他很心疼了。
男人闭了闭眼,调整好状态后将头从女孩颈窝抬了起来,低头吻掉她的泪水,又替她整理好睡衣,才将人拦腰抱起。
将女孩放在软床上后,傅景深就准备离开,结果被女孩一把拉住,她没有说话,就一直看着他。
“乖,”傅景深抬起另外一只手揉着她的脑袋安慰,“我不走,我去客卧洗个澡,一会儿就回来。”
得到回应,舒梓幽才慢慢松手,看着男人出了卧室。
而她坐在床沿边,陷入了沉思。
客卧,傅景深洗完澡后,就先给自己抹了点药膏,他膝盖红彤彤的一片,淤青都十分显眼,有的地方还磕破了,仿佛遭受了虐待一般。
以往他都是穿浴袍,这几日他倒是天天穿着长款睡衣,就是为了遮住那些淤青,不想让女孩发现。
待处理好自己,他才小心翼翼的朝着主卧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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