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墨由于脚步不稳瘫坐在冰凉的地上,手中的酒杯‘嘭’的一声碎了一地,那处处红色有些惹眼,可却将那股凄凉加重,而他,也越发破碎哀伤。
“知知,我遇见她了....”
良久,顾凛墨淡淡来了这么一句话,那泪水不断涌出,一滴一滴砸落在相框上,像是察觉到什么,他赶忙用白色衬衫袖子将那湿润擦干净,嘴里还不断慌慌张张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知知,别怪我,我弄脏了你的相框....对不起!”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男人喃喃的声音,而那嗓音都是止不住的哽咽和痛苦,他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相框,一遍又一遍的道歉。
不知何时,他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有些呆滞,指腹摩挲着相框边缘。
“她跟你真像....可再怎么像,她也不是你!永远也不可能是你!”
“知知,我遇见她了,四年前我跟你说过的,那个跟你长得很像的女孩,因为你,我才会出手救她,你说过的,不能见死不救....可是...你凭什么要丢下我!还要让我好好活着!”
男人摩挲着相框倾诉,说着说着,他还有些咬牙切齿,“时宜知,你个大骗子!你说过会陪着我!结果呢!呵哈哈...我才离开了一会儿,你就走了!”
“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不需要!我只要你...你知不知道...我只要你!!”
越是回忆过往,他越是痛苦,那一幕一幕的画面冲击着他的大脑,险些让他喘不过气,一阵一阵的窒息感朝着他涌去。
七年前相遇,六年前相爱,时隔一年,却是相别,而这一别,便是永远!
那一摊摊的血,他还是永远忘不掉!猩红又刺眼!
那一天,她来时一身白色长裙,可走时,却是一身红色!
血液浸染着她,她倒在那血泊当中,而他亲眼看着一生所爱没了生息。
她插过了那白色天使塑像的手,可那天使却没有接住她,反而刺伤了她,而她的血,溅了它一身!
讽刺吧!
讽刺!
凤家在意的只有利益,而他在意的唯有一人,可他们却要亲手毁了他所在意之人!
看到血泊当中奄奄一息的女孩,他是那般无助,恐慌,他从未那般窒息过,那一刻,他只觉得心脏仿佛即将停止跳动,那种痛,从胸口传至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如今想想,都让他疼得不禁弯下腰,疼得直不起身子,只能靠着支撑,才能稳住晃动发软的脚步。
一夜又接着一夜,不知过了多少个夜晚,也不知痛苦多少遍,更不知撒了多少酒,只知,那记忆越发的清晰,那痛苦,愈发的浓烈。
......
四日后,G区。
当初说好要回傅家看傅爷爷,说好要哄一哄他,结果一连几日傅景深都没有带着女孩回去,只是自己打电话压着性子哄了一番。
今日一早,傅景深就去了公司,而女孩本来打算去一趟雪夜团,毕竟那么久了,身为雪夜团的设计师,她可从未在G区与他们碰过面,但一想到组织的事,她又放弃了。
看来到底还是得先回一趟组织,还有烟雨楼的事,得尽快解决,倘若凤洲皇族的势力变大了,对他们也不利!
想着,她自个开着车转变了方向,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
一切都格外安静,大门敞开,可却无人来往。
舒梓幽将车停在一边,看着那宛如寺庙却并非寺庙的建设,眸色暗了下去,身上的隐藏的气息瞬间腾起,那一刻,仿佛曾经的盛池桑归来了。
地煞哪有什么真正的总部,九阁便是地煞,地煞便是九阁,而她,便是九阁魅魔!
除了那几个,没人见过她在九阁摘掉面纱的模样,即使是盛池的的那种脸,也从未露出过,只因九阁魅魔是她,而盛池桑也是她!
在九阁,魅魔是魅魔,盛池桑是盛池桑,那是两个人的存在!
如今,她没有戴上面纱,而她是盛池桑,唯一的一个盛池桑!
那么多年了,她也该回来了!
女孩的眸光锐如刀光,眼中的那股冷意伴着风动变化,当初做了九阁魅魔,她险些没了一条命,在地煞做了盛池桑,在四年前也算是死过一次了,如今,不管是魅魔也好,盛池桑也罢,作为重活一世的人,这命,她不要也得要!
女孩微微勾唇,迈着脚步朝着阶梯上走,只是没多久,她眸色闪了闪,眸底闪过一抹诡异。
倏然,一个僵硬的东西抵在她的后脑,而身后传来一句冰冷无情的声音,“你是谁!”
嗤!
拿枪抵着她的头!!
换作别人,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舒梓幽没有回应质问的人,也没有回头,只是眸光极冷,清冷的警告道,“我最是讨厌有人拿枪指着我!宋桥南!你想死嘛!”
宋桥南:“!!!”
什....什么!
“盛....你...你是盛池桑!!”
怎么可能!!
这话只有她会说出来,这气息也只有她有,可她....
宋桥南站在女孩身后,握着枪柄的手一僵,眼中一片惊愕,神色凝重。
这气息...只有她!她比他小了五岁,可那嗜冷的气息却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但她在十几岁就已经沾染上了这股气息!
宋桥南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渐渐垂了下去,待女孩回过头时,他更加的确信了,她就是盛池桑!
即使这张脸跟盛池桑的脸一点也不合,可那眼神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都是作为医生,他自是明白!
四年了!为何她活着却没有回来!
而他也是四年没有踏进九阁了,今日本来想着来寻萧择之,竟然...碰见她!
渐渐确认,萧择之眼中的惊愕被欣喜取代,看着这张清冷陌生的脸,他有些语无伦次,“桑...桑桑....你...我...这些年...你去哪了?”
舒梓幽:“.....”
这反应跟萧择之那坑货有些不一样啊!
怎么都不质疑一番!
那萧择之还问东问西,他倒好,一开口就信了!
“呵~因为你的眼睛,我是医生,能分辨出来。”
宋桥南看出了她的想法,嘴角扬笑,眸底布满宠溺。
盛池桑是组织里最小的,聂老对她最是严厉苛刻,可他们却是格外宠她的,虽然她那师兄成天坑她,可也是宠着她,任由她发脾气。
听了宋桥南的解释,舒梓幽眸色一暗,心想着这么厉害,为何当初没有看出她用的是假面,难道是她的技术太好了?
别说!
她做的假面,她说第二,可没人敢说第一!
这自信她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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