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经过10余年逐步发展,已经成型的大型企业想要改革都不是一件容易事,季明锐便先跟陶姜及集团分管各领域的副总裁通过闭门会议的形式,对公司在哪些方面应做出系统性改革一事做了前期的初步探讨。

由于大家所站的立场不同,会议开的差强人意,连续开了两天,真正问题没能得到解决不说,反倒是因为讨论的颇为热烈,又牵扯出不少以前没有深挖的潜在问题。

“虽然会议没开出什么结果,但有一点我相信各位老总都看的很明白了,四季集团已经走在了内耗、僵化、官僚气息严重的路程上,那些我们自以为的舒适区,其实已经变成了悬崖峭壁。现在所有企业都在讲生存,有的企业早在1999年就提出了:最低纲领就是活下去。四季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再这么依靠惯性发展下去,别的不说,段总的‘二进制’公司就会把咱们远远甩在身后……”

散会后,季明锐跟陶姜一同走出会议室:“一起出去吃点?”

“好啊,大家一起吗?”陶姜问。

“听他们扯嗓子嚷了一天了,你还没听够。就叫着我媳妇和你媳妇,咱们俩家过去吧。”季明锐笑着问。

“好,我叫下妍芝。”

“泰湖炭烤,妍芝知道怎么走,我去四季文创接下戈颂就过去。”季明锐说。

听到陶姜在电话里说的地方,方妍芝一上车就道:“泰湖炭烤?季明锐要带你去那吃饭,这意义可有点深啊。”

“怎么呢?这地儿有什么特殊含义?”陶姜问。

“四季开张营业第一天就是在这吃的,从那个小地下室乔迁的最后一顿也是在这吃的。季明锐今天突然提议来此,还能就馋这一口了啊?这两年四季集团无论是营业收入和利润占比,你作为总经理,这业绩都是说得过去的,季明锐难不成是想换帅?”说到此,方妍芝一脸疑惑地望向陶姜。

“换帅的前提是什么?”陶姜问。

“业绩差?”方妍芝说。

陶姜笑道:“是有帅可换。”

“职业经理人还不有的是,你前脚走人,后脚就随时有人能顶上,当时大家都觉得四季离不开三哥,结果三哥离开四季也很有些年头了。”

“如果是想炒我,不会选在这个梦开始的地方,还把你叫着,你要对你二哥有信心。”

“不是要对他有信心,是对我们陶总有信心。”

“对你老公有信心就对了。”

“那你说季明锐突然选这么个地方吃饭是为了啥呢?”方妍芝说。

“今天会上大家说的对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下面不按规矩办事,而是开始揣测上面的意思了。为啥,就是为了这好吃呗。”

陶姜在泰湖炭烤附近停好车,走到店门口时,看到门口坐了一大推的学生,都在边聊便嗑着瓜子等位置。

“我上学的时候这店就开了,之前就特别火,老板因为担心店大了品控不好控制,就一直没扩店,后来也是扛不住了,人实在太多,在这上学的,离校回来老地方吃老味道的,赶着旁边的店铺出兑,就把之前的三个店扩成了现在的一个大店。所以现在k大附近的饭店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茬了,唯独这个泰湖炭烤还开着,大家有时候在同学群里都说,如果有一天,泰湖炭烤关门了,那他对青春可能真就没有啥实实在在的念想了。”方妍芝说。

季明锐带着郭戈颂来的时候,是小老板亲自在门口迎接的:“你们四季四兄弟可是有年头没来我这小店了。”

“还不是为了给你省点酒钱,上次我哥可说了,来了你得茅台款待。”郭戈颂说。

“从那以后我就备了两箱,现在这酒价都翻翻了,快进去吧,妍芝和她带的朋友都到了。”

“那是她老公。”

“老公?她不是不婚吗?”

“看到对眼的就又想婚了呗,人家不婚不育的,娃都生俩了。上去了小哥哥。”郭戈颂欢乐地说。

四个人被安排在一个相对僻静的小包间里,可能是菜单换的跟季明锐熟悉的那版早已更新换代不知道多少次,他拿着菜单来回翻找。

“别翻了,你们好哪口,虽然年头久了,但我也还门清的很,就听我安排吧。”

郭戈颂向老板竖起大拇指:“还得是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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