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
“距罗丽醒来应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现在,我们先来聊一聊吧。”
“你…和之前在花蕾堡时很不一样。”,「金离瞳」迟疑着,脱离了战场,他面对荧(湫)时眉眼间仍是一贯的温和,只多了几分纠结,“我能问一下,你和罗丽,还有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跟我对话不用这么小心,我已经不会像罗丽说的那样突然碎掉了? – _ – ?……”,闻言,荧(湫)顿时郁闷地垮起了脸,“而且,虽说我的身形和心性确实都很显嫩,但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别一脸慈爱地看着我啊(?ò?ó)!”。
荧(湫):顶着这张脸,一身疑似要和我与罗丽组成一家三口的慈父气质,我…我也是会~%?…;# *’☆&℃$︿★的啊喂!
“啊,抱歉……”,「金离瞳」尴尬地移开了目光,慌乱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放了。
“…你不用对这个道歉。”,荧(湫)怨念地揉了揉脸,然后用堪称严肃的表情将话题拉回了正轨,“那些问题的答案,本就在我打算告诉你的内容里。不过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先和我做一个约定:请不要在罗丽面前提起这些。”。
“共情是善良者与生俱来的天赋,如果知道那些,她会很难过的。”,荧(湫)定定地看着「金离瞳」,“可我们都不希望看到她哭泣,不是吗?”。
“好,我承诺。”,「金离瞳」沉思着,点了点头。
“谢谢理解。”,荧(湫)深吸一口气,无意识地晃起了双腿,“那就…先从剑与王冠说起吧。”。
「金离瞳」在树梢下、荆棘之笼外,陪了荧(湫)很久很久。
他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讲述,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地,荧(湫)讲了很多、很多超出他认知的事情。
包括荧的来历,出门自我疗愈身心,她与罗丽的相识相伴,这个位面反常的缘由,以及……
没有王冠的少主拥有一把名唤“无锋”的锋锐长剑,除她本人以外,没有谁能折断这把剑。
她无需担负责任,她会强到无人可欺,她始终得到所有灵的亲近与喜爱,她将不必被迫去做任何事。
而作为代价,她失去了所有的家人,其中,也包括了她的双生子哥哥。
“双生子是既相似又互补的存在,其本命武器亦是如此。熔铸世间最强的剑,需以血开刃。”
“我给这把剑取名‘无锋’。因为我宁愿它从未开过刃,也因为,它本身无法对我造成任何伤害。”
“我…没办法说服自己使用这把沾满了我所爱之人的血的剑,去收割任何一个生命;亦没有办法彻底狠下心来,将这把凝聚了他们对我的守护与祝福的剑折断。”
“最终,我只能选择,在封印了最深的苦痛与绝对不可泄露的秘密后,将它作为守墓之器,插入自己的心底。”
“……”,「金离瞳」保持着沉默,但蓦然睁大了眼,他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蜷缩起来,显然是猜到了什么。
“我和罗丽其实一直有在探讨一个问题:
是被失去理智的所爱之人撕成碎片更痛,还是被蒙在鼓里踏上早已被铺好的幸福之路,而后忽然有一天发现所有的真相更痛?”
“我……”,「金离瞳」低下头,眼睫内疚地垂下,“抱歉…我想我懂了,我不该以自己的意志去覆盖罗丽的意志。”。
低低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负罪感,所以荧(湫)也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她拨开不知不觉间垂落到自己脸上的发丝,朝着底下某个正罚站似的笨蛋歪头微笑。
“内在问题聊完了,那我们来算算那些个欠抽的外在麻烦的问题吧!”
“欸?!”,「金离瞳」茫然地抬起头,直接对荧(湫)突转的话题和莫名活泼的语气表示不理解。
……
“啧,你本来就没有罪,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他们可都贪图占有你的力量,这种家伙的话,哪来的可信度?”
“同一段被断章取义后的记忆都能有多种不同的解读,没有经过多方验证的消息,就他娘的是狗屁!”
某位之前一直维持着风度的少主终于忍不住十分明显且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扯扯唇角,嘴一张,便是一场嘲讽拉满的言语利剑雨。
“这个位面的「火燎耶」,那就是个臭不要脸的黑心肝!一边说什么‘谁要你让了’好像挺正气的样子,一边各种阴谋诡计破坏你和罗丽的感情,生怕你们互相加持后他打不过。”
“抛开实力不谈,我看他的面部表情管理能力倒是挺强的啊,都不会被自己的行为给逗笑的?!”
“还有那个成天面粉脑袋泡水的「孟艺」,温柔漂亮的「孟术」怎么她了,她一副不让「孟术」陷入永眠就不罢休的样子?”
“莫名其妙,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要不是他们为了私欲瞎掺和,才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局面!”
“「冷漠」?哦~你是说那个仙子不仙子,机械不机械,审美不堪入目,脸皮厚比城墙,行为逻辑堪忧,人品更是垃圾的偷窥贼?”
“拜托,难不成……”
……
“某种意义上,你和我哥哥很像,都是那种温柔拧巴又自以为是的家伙。”
“总是罔顾当事人的意愿,瞒着对方私自进行自我牺牲……哼╯^╰,最讨厌了,你们这种不懂得爱惜自己的混蛋,最讨厌了!”
心境世界中,再细微的变化也瞒不过荧(湫)的耳目。
“欸!丽宝,你醒啦~”(????? )
察觉到罗丽的苏醒,她瞬间忽视了自己刚才还在对其气哼哼一顿输出的「金离瞳」,欣喜地一拍手,便从半空中一跃而下。
罗丽从柔软的大床上起身,与「金离瞳」对视一眼后,小情侣便牵着手十指相扣地走到了荆棘之笼前。
“荧,这个笼子……”,
罗丽抬手触碰外围暗色的荆棘,她竭力想保持平静,声音却仍被带着丝丝凉意的清风吹得发哽。
“没事的啦,之前只是我自己把自己困住了,现在我一切安好哦,真的!”,荧(湫)眉眼弯弯地凑上前,巨大的牢笼如释重负地呼应着她所言,迅速原地消失。
“不止是我,外面也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飞快地在罗丽脸上轻轻“么”了一下,荧(湫)退后几步,眨了眨赤金色的眸子,脸上笑意盎然。
女孩睁着一双极干净纯粹的眼睛,仿佛完全意识不到刚才的话对她自己而言,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罗丽太熟悉女孩了,只要细心想想就能明白,她会做什么,而她做的事情又会有多耗费精力与……
“你这样不怕耗尽自己的生命吗?……就算消耗没有超出极限,你也会很难受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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