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登基后,太后多番为难,两人一直争权不下。
严阁老自不用多说,是站在太后那边的。
处置了燕王之后,皇帝雷霆之怒而下,顺便又收拾了太后一党。
那时国库充盈,兵强马壮,又刚刚赢得战事,太后一时也拿捏皇帝不得,难免力不从心,皇帝便趁机收回了大部分权力。
这两年太后并没有太大的动作,仿佛已经认命,严阁老也算是韬光养晦,老老实实。
两人若是都能够安分守己,皇帝也不想赶尽杀绝,可以让两人安度晚年。
但这次的事情,无论是查之前的猜测,还是查证后的一些证据指向,都和严阁老还有太后有脱不了的干系。
能把那些杀手毫无知觉地安插进围场之内,还知道用墨狐引小皇帝和影卫分散,包括今日去狩猎的各种时间细节,能做到这么多,内鬼肯定不少。
负责清剿围场的都尉刚回宫就被下了大狱,严刑拷问。
另外几个多少有牵连的官员也全都被抓了。
袁相柳不负责审问,对于抠出来多少东西所知不深,但是傍晚皇帝下令全城戒严,想也知道是查出了什么更确凿的证据。
斩草务必要除根,皇帝也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将太后一党连根拔除,彻底消除这个心腹大患。
所以……
“戒严不知道要到多久,可能要三两日,也可能是五七日。我这几日可能会比较忙,你带着孩子在家不要乱跑,也别再让云珠出去玩儿,等这事儿解决之后再放他们出去。”袁相柳叮嘱道。
苏潇点头,“好,我会带着两个孩子好好在家待着,你不用担心,专心上朝做你的事儿。”
袁相柳笑了笑,搂着她亲了亲。
……
京城戒严了整整三天两夜,每日都有被抓去问话的官员,一时间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等到总算解封,皇帝雷霆手段,连夜抄了严阁老的家,严家人全都下了大狱。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官员被波及,其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就查抄了足足七个之多。
一时间,皇城内外一片肃杀之气。
街道上纵然没有官兵把守了,却也行人寥寥,除了每日必要的上朝议事,左邻右舍的官员和家眷都闭门不出,谨慎得厉害。
原本繁华热闹的京城,好似突然萧条冷清了下来。
宫内的消息一波接一波地往外传,不是今日哪个官员被抄了家,就是明日哪个官员下了大狱,如此人心惶惶地过了半个月,大致上才算是结了案。
被波及的官员下场都不如何好,最好的也是贬斥。
其中以严家罪行最重,行刺皇上可诛九族,皇帝法外开恩,判了严家十五岁以上无论男女皆斩首,十五岁以下男子流放极北,女子落为官奴。
偌大的严府就这么倒了。
太后身份在那里,虽然不是皇帝亲娘,但也不好处以极刑。
皇帝让太后迁居京郊别宫,明面上说是安度晚年,实则是封闭幽禁派人监禁。
至此,刺杀一案告一段落。
只是这一场动荡,朝中近三分之一的官员都被波及,轻则贬斥,重则抄家落狱,甚至不少重臣都被削官,倒是空出来许多职位。
皇帝从几个州府调了些可堪重用的人才,又把自己在朝中的心腹提了上去。
鲁鹤年任首辅,袁相柳也从吏部侍郎一跃变成吏部尚书,官居二品,已经是朝中数一数二的重臣。
不过生活还是那样,只是每日要处理的繁忙事务更多了,还要扫尾之前叛党的事儿,袁相柳每日早出晚归。
如此忙碌了一个月,总算是得闲下来,每日下朝时间有了规律。
时节也进入了冬日,在一个回暖天之后,京城落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这场雪下得很大,足足下了一晚上未停,第二天还是鹅毛般的雪片子没有停歇的意思。
苏潇早起就发现外面院子里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雪,宅子被银色装点的银装素裹,整条街上都是纯白。
从小生活在盐州的苏云醉和苏云珠长这么大都没见过雪,又是新奇,又是喜欢,衣服都顾不得穿,就要跑出去玩,被苏潇拽了回去,换上了厚厚的棉袄,这才放出去。
苏云珠一出门就扑在了雪地里面,可着劲儿地滚了一圈儿,抓起一把雪在手心搓个不停。
“凉凉的,白白的,真好看!”
连一向稳重的苏云醉都难得的不稳重起来,团了几个雪球往苏云珠身上扔。
苏云珠起初玩得认真,棉衣又厚,没及时察觉,发现之后也团着雪球回身打苏云醉,姐弟两个你来我往闹成一团。
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两人身上、脸上、衣服上就全都是雪了。
要不是苏潇强把人抓回去吃早饭,只怕在外面玩一天都不知饿不知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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