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尾老兵的说话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晰的骨骼折断声。几个经验丰富的老兵立刻警戒起来,领头的老军士瞄准前方,在后的两个老兵一个立刻补上死者的位置警戒后方,另一个则低头检查尸体,试图尽其所能了解袭击者的手段。
但过不多久,检查尸体的老兵便惊呼出声:“啊?”
“怎么?”
“他的颈椎不是被拧断的,而是被……拔断的?!”
“你他妈在说什么鬼话?!”“兔崽子还没睡醒是不是?!”
其他两个老兵已经骂开了,有人偷袭打死他们中的一个没啥稀奇的,但你要说拧断脊椎或者拔断脊椎?做梦呢?!
只有在队首的老兵打了个哆嗦,冒出一身冷汗:“彼得,替我警戒前边!”
等到他的位置被补上后,他立刻退到队伍中间,开始审视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我没说谎,军士!”那个检查尸体的老兵也是懵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跑吧……快跑!”
“你说什么?!”
“快跑!”老军士怪叫一声,直接一跃而起,朝着下水道出口方向猛冲。剩下三个士兵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无奈之下也只好不明所以地跟着撤退。但他们发现,老军士根本不是在撤退,而是在溃逃!
这下他们也开始害怕了,这地方是真有点邪乎!
不过恐惧已经持续不了多久了,仿佛刹那之间,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出现在三人耳畔,接着跟在最后的老兵便发出了一声惨叫。其他两个士兵立刻打算回身扫射,却看到一个灵活到诡异的身影从面前划过——那正是换上了轻便衣服的薇尔莉特。
薇尔莉特一跃而起,精准得踢碎了一个士兵的喉结,而另一个士兵才刚刚抬起枪,还没来得及叩响扳机,就吃了她一计铁拳,鼻梁骨顿时粉碎不说,眼睛也被打出了一只,定然活不成了。
两具尸体一前一后,紧接着倒下。
而那个老军士还在发了疯地狂奔,但他如何能逃得了薇尔莉特这个杀神的追击呢?没过多久,他便被薇尔莉特踹翻在地,用冲锋枪抵住面门。
“我本应当开枪打死你,为那一家三口报仇,但我还得省下子弹!”
“饶命!您行行好!”老军士拼命求饶,“我不过是奉命行事,我只是他们的一条狗而已!”
“我正好不想杀人,偏想杀条狗!”
薇尔莉特那带着滔天怒意的铁拳下去,老军士的脑袋如遭锤击,整个脸都凹进了颅骨里,脑袋仿佛一颗硕大的蚕豆。过了片刻,他那已经扁平如饼的鼻腔中才不断有血往外涌,至于人,那肯定是死的透透的了。
没用三分钟,五个冲锋枪手一枪未开,都成了薇尔莉特的手下亡魂。下水道深处姗姗来迟的年轻抵抗战士见此情景,被震撼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
这还是人?!
“我需要步枪。”
年轻战士楞住了。
“没有的话狼牙棒也行。”
“额,我们可以现做……”
“那就先帮我找根钢管吧。”薇尔莉特调整了一下义肢,平淡地说道,“这双手还是不够结实啊。”
…………
德内尔是被一阵风笛唤醒的,他抬手看了眼表,发现已经到了三点二十分,算算时间,该轮到第一特勤旅上阵抢滩了。
他离开舱室,风笛声也越来越响,甚至足以让他依稀辨别出曲调。当他走到甲板上时,发现第一特勤旅的士兵已经整装待发。旅长洛瓦特勋爵正对着一个风笛手发号施令:“这首吹完了就来首《高地男孩》!”
那个风笛手鼓着腮帮子点了点头。
“洛瓦特爵士!”德内尔快步走向第一特勤旅的旅长,“首相先生还给你们旅配了个风笛手壮行吗?”
“首相?不不不,他是我的私人风笛手!每个月都要拿我四十磅!”洛瓦特笑着向身着英军军服的德内尔招招手,“感觉如何,将军?”
德内尔扫了一眼改吹《高地男孩》的风笛手,大声对洛瓦特说:“这笔买卖太合算了!我开始后悔当初没要求跟着你们旅行动了!”
“现在跟上也来得及!”洛瓦特开了个玩笑。
“那史密斯可要弄死我了。”德内尔也跟着笑笑,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黢黑的海岸线,对洛瓦特伸出了手,“真羡慕你,比我早一个小时到法兰西,祝你好运!”
“也祝你好运!”洛瓦特接着转向了他的部下,“卡梅伦高地团的!岸上再见!上艇!”
风笛手开始演奏《通向小岛之路》,引得陆海军士兵发出阵阵欢呼,作为回报,战列舰身旁护航的一条亨特级驱逐舰开始满功率播放《哦,真是场可爱的战争!》,过不多时,海上竟响起了《马赛曲》的声音——是法国海军的驱逐舰兴高采烈的加入了演奏。
但是这些音乐很快都被轰炸机的轰鸣声所淹没,战略轰炸机部队许诺的支援已经飞到了舰队头顶。五分钟后,遮天蔽日的重型轰炸机向海滩上投下了密集的炸弹,只有很少一部分落在了德军头顶,大部份都丢到了沙滩上,留下了许多可以被用作掩体的弹坑,这正是盟军所期望的,又过了十分钟,太阳升起,正好照亮了第一个踏上法国海滩的盟军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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