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白往舒服了坐了坐:“他这辈子也不知道图了个什么。”
“竹篮打水一场空。”迟夏说:“他想见我,也想见你和黄旭杰。”
“不见。”
瞿白想都没想:“他心中一定有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但我没有心思去跟他解释,也懒得跟他争论,想不通就让他慢慢去想,气就让他慢慢去气,咱们谁都没有跟他解释的必要。”
“巧了。”
迟夏嗤笑:“黄旭杰也是这样说的,我没去见他,证据确凿,他想抵赖也抵赖不了,这辈子都不想跟这个人见面了,他的下场自有律法裁决,咱们啊……”
迟夏看着外头纷纷扬扬的雪:“咱们得过好日子咯。”
三个人在屋里说着话的时候,黑子他们浩浩荡荡地赶了过来,一听到他们的动静,阿德脸色一变,立马起身走到门口。
黑子他们跑过来的时候,先看到阿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挡在门口冷冰冰地看着他们:“太冰,缓缓再进。”
“我说德哥,我现在浑身都热血沸腾,哪有冷气啊!”
黑子一蹦一跳:“我从余吉带了几只土鸡,都拿回家了,回头好好给咱瞿爷补补!”
“你什么意思?”石天一不乐意了,举着手里的牛奶:“那你跟我说意思意思提箱牛奶就好了?”
蝎子已经搓暖和了手脚,推开他俩走上去:“我媳妇托人给你打了一套专属厨具,你今晚回去就能用,你让让,我先进去。”
阿德眼睛一亮,但还是摇了摇头:“不行。”
他们几个在外面叽叽喳喳的,还是瞿白开口:“阿德,你就让他们提着那两箱牛奶进来吧。”
阿德这才把人放了进去。
一伙人进去了很久,又是一番叽叽喳喳。
瞿白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你们出去吧,外面雪下的那么大,你们去打雪仗吧,我烦了。”
石天一问:“你烦了还是累了啊?”
“累了,我累了。”瞿白哭笑不得:“我累死了。”
阿德二话不说就赶人。
根叔和根婶也得到消息赶过来,手上还提着好些个保温壶,都是给他们准备的吃的。
黑子一听说他们来了,脸上的笑意立马就没了,苦着脸问迟夏:“咋办呀,我见到根叔和根婶我就难受。”
“你难受一次根叔就打你一次。”
迟夏说:“你要不再去外面跪一跪?冰天雪地,诚意满满。”
黑子踌躇了:“能……能行么?”
“行个屁。”阿德都忍不住骂他了:“你怎么这么没脑子。”
“我们家阿德不轻易骂人的。”瞿白说:“除非他真的忍不住。”
瞿白招了招手:“黑子,你过来。”
黑子走过去:“咋了啊瞿爷?”
瞿白拍了下他的脑门:“别活在过去了,大家都在往前看。”
根叔和根婶走进来:“是是是,大家都往前看,来吃饺子,吃饺子啦~”
“我想喝鸡汤。”瞿白说。
根叔和根婶忙着给大家放饭:“有呢有呢,邱医生专门嘱咐的,给你熬的鸡汤。”
瞿白这才高兴了,他扯了扯迟夏的袖子:“这里还不够热闹?去,去陪陪骆寻和你妈妈。”
“那我走啦?”迟夏笑眯眯地:“我真的走啦?”
瞿白推了她一把:“别烦我了,赶紧去。”
迟夏乐呵呵地去找杨淑君和骆寻,又被根婶扯住,往她怀里塞了个保温壶:“这是给那个孩子准备的,小夏,你顺路给他送过去。”
迟夏看着保温壶愣了一下。
“害人的是他爸,孩子是无辜的。”
根婶笑了笑:“我们都是明事理的人,那孩子也苦,你告诉他,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家里添双筷子的事,哪有那么难。”
“就是。”
根叔也说,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想了想,扯了黑子过来:“金宝,你去,你去陪他,总不能人都在这儿了,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黑子可听他俩的话,拿过吃的就要走。
“我也去。”蝎子走了过来。
石天一挠了挠脑袋:“那我……也去?”
黑子和蝎子把人扯出去:“走吧你!”
迟夏在他们身后也跟了出去,先去看了一趟黄旭杰,又去找杨淑君和骆寻。
快走到杨淑君房间的时候,她看到骆寻一个人站在外面,正看着外面的雪发呆。
迟夏快走了两步:“怎么在外面呢?”
骆寻示意她小声:“里面有人。”
迟夏压低了声音:“谁呀?”
“乔厅。”骆寻笑说。
迟夏略显意外:“前几次拽都拽不进去,今天怎么进去了?”
骆寻忍不住笑:“因为你妈说,他再不进去,就出去买束花,打车去墓地,以后他要是想见她,就不必来看活的了,去墓地缅怀就可以了。”
“我妈不愧是我妈。”迟夏竖了竖大拇指。
骆寻点头附和,又跟她说:“常局那边查清楚了,当年的确是老K找人买通了负责给你父母尸检的法医,他们用假尸体代替了你妈妈,伪造了尸检报告。”
迟夏呼了口气:“知道我妈还活着的时候我就想到这一点了。”
“都过去了。”骆寻牵住她的手:“你看,现在你什么都有了。”
迟夏心里暖滋滋的:“我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开心。”
他们牵手站在走廊,看着外面大雪纷飞,迟夏忽然问:“咱们的警草大会还能不能开了啊,我都从夏天等到冬天了,初雪都下了,廖科长都胖了一大圈了,常局是不是不想出这三千块了啊?”
“这周末,常局说了,要是再拖下去,奖金翻倍。”
“翻几倍?”
骆寻伸出两个手指头:“两倍。”
迟夏想了想:“那其实……还是可以往下拖一拖的。”
自从知道这事,迟夏就心心念念想着周末的大赛。
自从冬天来了,一直摩拳擦掌的廖刚终于支撑不住偃旗息鼓了,这才过了没多久,迟夏就见他脸圆了一圈,之前准备好的战服也穿不进去了。
廖刚彻底摆烂:“不比了不比了,战服太贵了!”
没有廖刚,还有宁弈,迟夏觉得他还算是个劲敌。
尤其是最近警局调来了几个年轻人,一个个被科室怂恿着要来打骆寻的脸。
哪知道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迟夏和林文觉他们到达训练馆给骆寻加油打气,刚比了个擒拿手和跆拳道,重头戏还没来呢,常局跑了进来:“骆寻啊,有个案子,你们专案组得去处理处理啊……”
骆寻他们一走,宁弈捡了大漏,成功夺得了本届警草大会的冠军。
摆烂的廖刚心灰意冷,看着自己那套上千块的战服欲哭无泪。
宁弈欢天喜地拿到了三千块,当场给徒弟小赵分了一半。
“师父也没什么教你的,就一个,这个人呐,还是要靠运气的,不要急,不要乱,财神爷就在拐角处等着你。”
小赵觉得师父说的很有哲理,他猛亲了自己那一千五百块一口:“师父,我觉得你说的对!”
与此同时,迟夏一行人前往案发地,车里一派祥和。
曹斌数着手里的购物卡:“人呐,何必总要执着于三千块呢,那三千块,咱们五个人都不好分,比赛还累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卷毛揣好自己的:“哎,是啊,老大虽然武力出众,可他最近外形不怎么出众,咱们赢的胜算也不大啊。”
林文觉拍了拍这两人的脑袋:“来,让我们向咱们的财神迟夏道个谢。”
三个人同时坐直了身体,异口同声:“谢谢财神!祝两位早日喜结连理!”
骆寻皱脸:“啥玩意?”
三人异口同声:“这样我们才好包份子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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