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飞握着茶杯的手落了下来,打量了一下顾清羽,“你个老狐狸,你是怎么发现我见过那王妃的?”
顾清羽笑了笑:“这个也不难,只不过是我的鼻子比寻常人要灵一些罢了。我在你去过的酒肆和你留下点滴信上都闻到了曼陀罗的味道。这种香气特殊,一旦沾染,能够侵入体内数日都不消散,但香气甚微,一般人察觉不到。”
陆小悠闻听,不由得抬起自己的手臂闻了闻,果然什么味道都没闻到。
覃飞哼了一声,说到:“长了个狗鼻子而已,显摆什么!”
顾清羽笑了笑,“所以呢,能接触这曼陀罗的人可不多,又能让你心事重重的,我猜那晚你在酒肆见到的,一定是那王妃吧!”
“不错,算你聪明!”覃飞点了点头,“她要与我合作,说若我帮了她,就帮我找回以前的小悠。”
他越是说得云淡风轻,陆小悠心里越是不安,她此时心跳得厉害,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杯,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
覃飞见了,率先开口说道:“小悠,你不必担心,更无需内疚,无论从前如何,你是因为失去了记忆,喜欢上了顾清羽,既然已经确定了心意,那就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也不必抱歉,人总是要向前看的,揪着过去不放,只是一种执念而已,最终只能伤人伤己,毫无益处。”
原来他是这样坦荡,陆小悠想到自己的梦,忽然内心一阵羞愧,覃飞真的值得一个更好的人去爱他。
顾清羽拍了拍他的肩,“不愧是覃帮主,真义气!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覃飞端起茶来,却并没有和他碰杯,而是自行喝了一口说道:“你也不用给我戴这高帽子,顾清羽,我不爽你很久了,下狠手的事也不是没想过……”
顾清羽缩回了手:“不是吧,我怎么忽然觉得后背发凉。”
覃飞笑了笑,“知道怕就好,不过我覃飞可不是背后下黑手的人,就算是决斗,也得和你面对面堂堂正正的比一场。只不过,看你不是受伤就是中毒,那么弱,打败你也没什么意思,更何况……”他停了停,看了一眼陆小悠继续说道:“那个傻丫头好像是真心喜欢你。”
“覃大哥……”陆小悠哽咽了,“可是,你真的愿意将从前都放下吗?万一,万一那宁说的是真的,这世上,真的有什么邪门的法术,能将过去的小悠换回来呢?”
覃飞起身,走到她身旁,“傻丫头,什么过去的、现在的,我在意的是你,这个就在我眼前的活生生的你,我怎么可能去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话,就做伤害你的事呢?只要你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我心里的小悠就是幸福的,我也就是幸福的。”
“覃大哥……你怎么这么好啊……”陆小悠的泪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人都说,梦是反的,果然如此啊!她一把将覃飞抱住,呜呜地哭了起来。
覃飞不放心地用力扭过头瞄了眼顾清羽,顾清羽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自己,但那手摆得其实也不是那么情愿。
覃飞心领神会地笑了笑,拍了拍陆小悠的肩膀,开玩笑地说道:“怎么,后悔得痛哭流涕啊,告诉你,晚了,现在你只能和那个弱不禁风的顾清羽在一块了,将来老了说不准还得伺候他,哎!”
陆小悠抬起头,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谁要伺候他啊?到时候他老得走不动了,我就让他晒着太阳看我和别的帅老头跳舞!”
“什么?陆小悠,你也太没良心了吧!”顾清羽在一旁抗议道。
覃飞却立刻举双手赞成:“我看行!”
伴随着阵阵笑声和打闹声,这三人阵营竟神奇般地如此和谐起来,陆小悠有那么一瞬间居然有点恍惚,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确实真的存在过吗?
也许,人和人之间的相处,原本就是这样简单:我心悦你,那就在一起;不爱了,也不必尴尬,更无需怨恨;幸福也好,祝福也罢,相视一笑,放下便好。只要以诚相待,三个人的相处,也很不错。
天亮时,星儿被摇醒,睁开了惺忪的睡眼,看见三颗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吓得“妈呀”一声差点撞到床板上。
“你们三个搞什么鬼名堂?大块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星儿,我们已经连夜拟定好了计划,你赶紧穿好衣服起来,详细和你说说。”顾清羽说道。
星儿赶紧乖乖起来,边穿外套边问:“我只不过睡了一觉,到底错过了什么?”
茫茫戈壁,烈日当空,两支庞大的队伍正相对而立,为首的将领,一边是大雍的鹿铭,而另一方,则是达孜国国王敖璞。
一只苍鹰飞过,在天空中留下一道凄厉的呼啸。敖璞抬头望了望,高声说道:“是个打仗的好日子!对面何人,报上名来!”
鹿铭不禁讥笑了一声:“哼,一群老弱残兵,还敢在阵前叫板!爷爷是大将军鹿铭,奉皇命征缴尔等番邦逆贼!识相的,赶紧乖乖下马,跪地投降,也许还能保住小命,否则,我一声令下,身后这二十万大军定将达孜国踏为平地!”
敖璞啐了一口道:“我当年征战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吃奶呢!你仗着人多就想逼我投降,未免有点痴心妄想了。达孜国的勇士,宁死不降!想灭我达孜,只怕叫你这二十万人,有去无回!”
双方战鼓擂响,大战一触即发。忽然,三只响箭射了过来,正插入两军之间的中介线处,鼓声戛然而止,士兵们紧张地寻找着,是何人放的箭。
此时,只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匹快马一溜烟飞驰而来。如此远的距离,那三只箭居然能深深插入满是沙砾的土地,还正中中间线,可见此人不止臂力惊人,准度也同样惊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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