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顾总此话问得好生奇怪,在我家当然是我的孩子。”覃远冷哼一声,随后漫不经心上下打量他一眼,嗤笑反问:“莫非顾总还以为是别人的孩子?”

顾裴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再次质问:“覃远,他是洛桑的孩子?”

看他急切的样子,覃远反而不回答了,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红酒,心情仿佛很愉快品起酒来,“来一杯。”

“他究竟是不是洛桑的孩子?”顾裴强忍着火气重复。

见他没心思喝酒,覃远自顾自地喝起来,神情慵懒靠在沙发上。

顾裴紧了紧拳头,又松开。

喝完一杯之后,覃远才不紧不慢说:“顾裴,他是不是洛桑的孩子你心里不清楚?”

顾裴愣了愣,那么相似的眼睛,他怎么猜不到?只是不甘心,她和别的男人生下孩子,不甘心她欺骗自己,明明安安是她的孩子,她却装作不知道带他去孤儿院……

覃远从他神情猜到顾裴或许误会了,可他不准备和他解释,他就喜欢看他痛苦,顾裴越痛苦他就越开心。

高高在上的顾总被人玩弄,想想就令人兴奋。

顾裴深邃的眼神从二楼扫过,黯然神伤地想:

洛安安七八岁模样,在他遇上她之前她就已经怀孕并生下他……桑桑,你也骗了我啊!

半晌,顾裴不容拒绝道:“既然他是洛桑的孩子,那我要带他。”

覃远被他厚颜无耻的要求气笑了,“顾总做什么青天白日梦,我的孩子怎么可能交给你。”

“覃远,你敢说安安真的是你的孩子吗?”顾裴冷笑反问,此时他反而冷静下来,据他所知覃远根本没去过榕城,洛桑的孩子不可能和他是父子关系。

覃远懒得和他废话,从抽屉里拿出亲子鉴定报告扔在他身上。

“你看看,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顾裴怔在原地,反反复复看了几遍,最后不可置信反问:“安安怎么是你的孩子?不会的,你骗我,它是假的。”

覃远满眼讥笑,“顾总不相信啊,那要不要我把我和安安的头发给顾总,顾总亲自去医院验一次。”

顾裴手指控制不住地发抖,亲子报告好像烫手一般从手里掉下,飘落在地上,更是重重砸在他心上。

其实,他没有去做亲子鉴定,这份不过是他让人做的假的报告而已,就是为了今日摔在顾裴脸上,看他痛苦。

最后,顾裴不知道怎么离开别墅的,漫无目的走了出去,眼眶猩红一片,模样狼狈颓废极了,连车都忘了。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那是盒子里的第二封信。

“顾裴:

如果有一日你打开了这封信,那就证明我已经死了。

我死了,你是高兴多一点还是难过多一点呢?

其实,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对吧?因为无论你是高兴还是难过,我都看不到,也不会痛、不会崩溃、不会悲伤、不会哭泣。

细细想来,我与你在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今时今日的结局。我们因我妈妈与你爷爷是是非非纠缠至此,身心俱疲,所以可不可以过往所有随我死了一笔勾销,我不恨你,不恨你奶奶,你也别怨我妈妈,她真的什么都没有做。

我们重新做回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生生世世不相见。

不瞒你,写这封信时,我坐在桌前想了很多,思绪也很杂乱,回想了过去的几年,喜乐参半,有快乐,有感动,有心动,有悲伤,有绝望,有悔恨……因此,当我凝视镜子里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时,才久久不能下笔。

我好像没有什么能和你说的。

我想,如果早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么多痛苦不堪的事,我情愿从未遇见你,与你一辈子了无瓜葛,这样或许我还能坚持下来。

所以,我最后请求你,不要靠近我在意的人,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只盼他无病无灾,平安健康,如意安然,若是你对我有过半分真情,我请你看在那情分上不要打扰他平静的日子。

顾裴,你我终归不是同行者,短暂相遇已是孽缘,往后就忘了吧,走你该走的路,过你该过的生活。

再见。

洛桑字。”

看完,男人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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