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大雨之后,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雨过天晴,清晨来临。
顾裴睁开眼,侧头瞧见臂窝里睡熟的人。她皱着好看的眉,长长的睫毛偶尔轻颤,睡得似乎不安稳。抬手拂开脸上的头发,露出漂亮的面庞,男人勾唇笑了笑。
两人赤裸着,肌肤贴着肌肤。
顾裴凝视她身上自己留下的痕迹,满意得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心想,辛苦了!桑桑。
昨夜他有些失控,大概弄疼她。
而后小心抽出被她压得酸麻的手臂,轻手轻脚下床,捡起衣服裹在身上,掖了掖被角,然后去浴室。
镜子里的人背后满是抓痕,大概真的弄疼她。与镜中人四目相对,他没有得到心爱之人喜悦,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低头捧起冷水洗了一把脸。双手撑在洗漱台上,眼前浮现昨夜她在身下绝望痛苦的眼神,甚至带着恨意,突然他的心脏抽痛,她恨他?他不确定想。
若是那双漂亮的眼睛以后看到他只露出恨意,一想到他心里就特别压抑和难受,那么好看的眼睛应该全是爱意,不应该有恨意啊!
他们怎么走到这一步?说好结婚之前不碰她,昨夜却食言了,顾裴,你混蛋!
顾裴暗骂自己。
之后将自己收拾好,才发现室家没有他的衣服,只能打电话让路闫送衣服到室家。
接到顾裴电话,路闫心下一惊,送衣服?难道他对洛小姐做了什么?路闫自行脑补,不会顾总一气之下对洛小姐霸王硬上弓?
路闫猜测不错,他们的顾总昨夜确确实实霸王硬上攻,强迫人家。但是他不敢乱问,把衣服送到赶快离开。因为他敏感察觉到室家气氛不对,虽然没有看见洛小姐,总觉得留下来会被牵涉。
订婚一事还没有过去,顾总又犯什么浑,真想把洛小姐推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哎......
当事人自己的事情,旁人又能说什么?
洛桑醒来时浑身都疼,动一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皱起眉头咬着牙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一身青紫加牙印,眼里流露出一抹冷意。
艰难下床,捡起被破坏的衣服裹住赤裸身,重新找了一套衣服,走去浴室,她需要清理身体。
嘶!顾裴那个禽兽将她折腾惨了,走路都疼!比起失去第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她那么求他,他还是不管不顾强迫她……为什么?她咬着嘴唇,红着眼睛,心脏密密麻麻很痛,一个爱着自己的人怎么会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情,他真的喜欢吗?
洛桑,你还能喜欢他吗?
这样的事情在她心里留下的只有阴影,没有半点美好记忆。
打开花洒,凉水洒在身上,混沌的意识清醒过来,松开手,裹在身上的衣服掉在地板。慢慢冷水变热,水气模糊了镜面,一身羞辱痕迹刺痛了她的双眼,忍不住捂住脸无声哭泣。
为什么到哪里都身不由己,由不得自己做主,为什么啊?
洛桑情绪不太稳定,用力搓着身体,他留给自己的印记怎么也洗不掉,就像她脏了身体一样,洗不干净了。
好脏呀,洛桑!
她自己都嫌弃自己,真的特别肮脏。
崩溃跌坐地上,压抑着哭出声。
顾裴站在浴室外,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压抑哭泣声,心脏忽地揪紧了,手握成拳,手背青筋暴露,恼意和心疼在眼眸里紧紧纠缠。
我的触碰你就这么嫌弃?
让你痛苦?
其他男人呢?
我是你的男朋友,现在也是你的男人,你就这么无法接受我碰你?顾裴十分生气,压制住想要踹门进去质问她的冲动。
玻璃门倒映着模糊的身影,那么无助可怜,隐忍的哭泣更让人压抑,他忍了忍,最后冷着脸离开卧室。
从浴室出来,室家空荡荡的,安静得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第一次她觉得屋子太大,让她感到恐惧。
“小小......”下意识呼唤小小,下一秒意识到小小已经不在了,目光触及桌上的蓝色瓶子,她悲凉笑起来。
小小都没了,他们继续纠缠有何意义。
餐桌放着热腾腾的饭菜,全部是她喜欢吃的。
她站在桌前看着这些东西,讽刺的笑了又笑,嘲讽想道: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糖?顾裴,你究竟把我当作什么,你有婚约在身却强迫我,你究竟有没有心?
越看越生气,最后一股脑全部倒进垃圾桶,不解气的系好丢在门口,眼不见心不烦。
她只觉得恶心!
下午,顾裴提着饭菜回到室家,客厅没有人,安静到像无人居住。屋中她生活的气息少得可怜,上次她清理干净他还没来得及补上。
第一反应就是慌乱,放下东西急匆匆走到卧室确认,看到阳台上看书的小姑娘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离开。
脚步轻轻走进去,洛桑听到脚步声,知道是他回来了,没有任何反应,安静窝在椅子上看书,只是书页许久未翻一页,久久停在一个地方,她在看书又似不在。
顾裴停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仔细端详她背影,瘦削孱弱,弱不禁风,他的心情变得复杂。
落日余晖将他的影子拉长,一点点投射到书页,洛桑将书移动了位置,试图离开他的影子,不管拿到哪里那道影子总是准确落在书上,她不耐烦皱眉,忍着脾气。
沉默良久,男人终是忍不住开口。
“桑桑,我们结婚吧。”
“结婚”二字一出,洛桑眼眸动了动,放在书上的手指蓦然一紧,没有回答,眼睛始终在书上未挪动一寸,心绪却全都乱了。
顾裴在她面前蹲下,从她手里取出书放回桌上,深情凝视着她,再次重复。
“洛桑,我们结婚!”
这一次洛桑抬头看向他,目光清冷,问他:“顾裴,你已订婚怎么和我结婚?”
他不要脸,可她害怕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小三,还是他自信到不顾她意愿强迫她之后他们还有机会?她还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和他结婚?
眸底慢慢浮现讥诮。
她的眼神让他身体一僵,话在嘴边许久说不出来。
“你......怨恨我?”
“不怨。”洛桑自贬,“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和男人上床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怎会怨恨?不过顾总技术还需要练练,比他们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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