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裴心急如焚等在急救室门口,西装也沾染了奶奶的血,整个人散发着凌冽恐怖的气息,脸色黑沉,犹如暴雨将至的天空,阴沉的可怕。
尤其是在看到洛桑时表情越发冷漠,嘴里说出伤人的话。
“你来干什么?看我奶奶死没有吗?”
嘲讽的语气让洛桑前进的步子猛地一顿,身体僵硬,手指紧紧握在一起,心有些疼。刚刚他在现场啊,不是都看见了嘛,她没有错,顾老夫人自己摔下去的和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一来就指责她。
“顾裴,我理解你担心顾老夫人的心情,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说伤人的话,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的奶奶,你两只眼睛没有看见吗?是你亲爱的奶奶要推我,我只是本能躲闪,我有什么错。”
“一个八十岁老人就算推你一下又能怎么,她是老人摔下去可能没命。”顾裴皱着眉头,神色不悦严肃道:“洛桑,你躲一下没有错,我也指责不了你什么,对,是我奶奶自作自受。”
洛桑喉咙梗住,话里话外还是在怪她。
“顾裴,我不躲滚下来的就是我?”
顾裴冰冷望着她的脸,失望说:“洛桑,只有不高的三个台阶。”
不高的三个台阶?
听到这样的话洛桑难受极了,什么叫只有不高的三个台阶,就是一个台阶有人突然伸手出来你不该躲吗?难道就要站在那里让她推下去,只要摔不死就不重要对吗?
她目光忧伤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只觉十分陌生,这不是他对不对?顾裴最讲道理的啊!
“说来说去你就是认为我躲了就是错的,顾裴是不是我被你奶奶推下去才是对的?事实摆在那里,你没看见吗?”她满眼失望,走过去,将一直捏在手心的项链放在他手里,疏离说:“我来只是想把它给你,它不适合我。”
话落,顾裴眸光闪了一下,扫了一眼手心的项链,猛地捏紧,盯着她清冷面容冷漠问:“你要和我分手?”
洛桑后退半步,对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清清淡淡说:“是你和我分手,顾先生,我们中间夹着你奶奶,已经不能好好在一起,我不想以后每一天都要遭受蛮不讲理骚扰。既然你的奶奶不喜欢我,拼命阻止我们在一起,我想我们还是分开。和我分开是顾先生对奶奶尽孝心。”
她喜欢他,然而今天他的态度让她看清了,一旦她和他奶奶产生矛盾纠纷他不会站在她身边。如今答案已经知晓,她不能心无芥蒂和他在在一起,及时止损吧。
顾裴奶奶做的事情她一辈子无法释怀,更无法不能原谅,他们或许只能走到这里。
“洛桑,我没说分手你想都不要想。”顾裴强硬将项链重新塞进她手里,不容拒绝说:“戴上,我送出的东西绝对没有被退回的道理。不要想着离开我,我不允许。”
霸道又可恨。
顾裴心情很复杂,对她有爱有怨,可是他做不到和她分手,他想就算他们之间有仇恨他也不能让她离开,奶奶消气之后他会想办法说服她接受洛桑,他不会分手。
“我们都是成年人,不要那么幼稚!”洛桑有些无奈说:“勉强在一起对彼此都是伤害,你也说你奶奶年纪大了,摔不了,难道受得了刺激?顾裴,我不会因为你原谅顾老夫人,她找我麻烦我绝对不会惯着、忍着,如果那时她气出好歹与我无关。”
“还有请你记住,那是你的奶奶,不是我奶奶!你尊敬她,不代表我能尊敬一个恶人。”
对待蛮不讲理的老人,尊老爱幼那一套压不了她。
顾裴烦躁扯了扯领带,一边是奶奶一边是喜欢的人,怎么做都不对。
“桑桑,你喜欢我?”顾裴突然问她。
洛桑笑起来,“顾先生,道德绑架对我没用,我喜欢你和我不喜欢奶奶是两码事,我不会因为我喜欢你而不讨厌顾老夫人,甚至原谅她对我做的事情。”
顾裴自嘲一笑,他想过放下爷爷的仇,和她好好在一起,没想到她放不下,喜欢他却恨着他的家人,可笑!
“终究你不爱我。”他下定义。
洛桑气笑了,故意道:“对,我就是不爱你。”
如果他执意将两件不同性质事情混为一谈,那她就不爱吧!她对他也仅在喜欢程度而已,动心又如何?不适合立马收回来。
顾裴不会知道因为这一句话,之后的日子里洛桑一点点收回对他的感情,对他敞开的心也慢慢关上。
也许第一次见顾裴奶奶她就应该离开,后面这些事情不会发生了,对吧?
听到她这样说,顾裴全然冷了眸,阴沉一张脸,目光紧紧绞着她,一把扣住她手腕,冷然道:“我说让你戴上!!!”
洛桑皱眉,他捏得她很疼,用力挣扎了几下,反而他越来越用力。
“放手,你弄疼我了!”
顾裴往前一拉,洛桑踉跄一步扑进他怀抱,狠声道:“你不戴,好!我帮你戴!”
说完不顾洛桑反抗强势将项链戴在她脖子,洛桑觉这项链不再是爱意代表,而是一副枷锁,突然变成让她感到窒息的东西。
路闫和保镖悄悄往后面挪几步,谁也不想招惹生气的顾总,万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呢?
“顾总,戴上能证明什么?今天的事情在我心里留下了隔阂,过不去了。”洛桑幽幽说。
顾裴抱着她,话语从头顶倾泻下来,落在她耳里,“因为我奶奶你执意要和我分手?桑桑,老人年纪大了你多包涵,我保证日后不会让奶奶打扰你。”
他软了语气哄。
他一温和下来,洛桑忍不住心软,双手垂在退侧,看着白色墙壁叹息。
“我们应该好好审视这段感情,顾裴,我对‘家人’只有痛苦记忆,所以请你妥善处理你和家人的关系,别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面前。”
顾裴还没有回答,手术室门突然打开,护士语气急匆匆:“你们谁是AB型血型?病人需要输血。”
“我不是。”
“我也不是。”
“我是O型。”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是AB型血型,顾裴终于放开洛桑,将她拉到护士面前说:“她是。”
“洛桑,我奶奶因你受伤,你给她输血。”
洛桑原本准备献血,可他理所当然的态度还是让她心脏一凉,默默移开眼睛,看着护士说:“对,我是,抽我的吧。”
“跟我来。”
洛桑跟着护士到了抽血台,抽了四百毫升血液。头晕眼花,站起来摇晃一下,扶住台子缓了一会儿眩晕感才过去。
“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坐一会儿就好。”另一个护士扶她在旁边的椅子坐上,拿来一些零食和水,“回去好好补补。”
“我知道,谢谢你 。”
“不用客气,你休息,要是有什么难受告诉我,我就在那里。”说着指了指对面的护士台。
洛桑微笑,“好,你去忙吧。”
路闫突然出现,关切询问:“洛小姐,你没事吧?”
顾裴不放心,特意安排他过来帮忙。
洛桑靠在椅子上,轻轻摇头,道:“我没事。”
嗓音有气无力,或许身体并未完全恢复。
“我去叫医生,你的脸色好难看。”路闫不放心,她不只是脸色难看,还在冒虚汗,头发湿湿的,黏在脸上。
一路从榕城走来,他知道洛桑的身体不好。
“不用。”
眼看他要叫医生洛桑急忙起身试图阻止,不料起得太急眼前一片灰暗,下一秒天旋地转,最后在路闫震惊担心的眼神里缓缓倒下,路闫赶忙转回来接住晕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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