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下意识直接伸手去接。

唐林生却提醒道:“戴上手衣,触碰书室的原本都要戴手衣。”

“借阅规则?”邵秋实问。

唐林生点头:“叔婆定下的。”

邵秋实戴上手衣,才终于得以从唐林生接过书籍,一本边角有些泛黄的《韩非子》。

翻开扉页,邵秋实忽然一愣,下意识隔着手衣摩挲着书页上的文字:“这是……?”

“岑娘子认出来了?”

邵秋实自然认得岑万峰的笔迹,她猛然抬头,看向眼前的书室:“难道这里全部都……”

唐林生却又摇头:“只一部分是岑夫子的旧书,更多的是夫子教导过的学生送来的,夫子昔年执教的三贤书院和琅琊王氏也送了一些,林林总总,就是娘子如今看见的这样。”

书是很珍贵的,因为书很贵,书局里贩卖的正规书就更贵了。

寒门学子没有书,少有的几本多是自己誊抄的抄本,那样也很珍贵,因为笔墨也很贵。

如今这样大一屋子的书摆在这里,于一名勤勉的寒门学子而言,无异于金山银山。

邵秋实抚摸着《韩非子》上的字迹:“春田花花是姨婆婆为我父亲建的?为了继续他的遗志?”

“叔婆说岑夫子一生致力于教书育人,所用典籍若随他的逝去而长眠,明珠蒙尘。像这样陈列出来,供后人借阅,方能承其遗志,造福后人,”说到这里,唐林生顿了顿,然后话锋一转,“但叔婆建春田花花不是为岑夫子,是为岑娘子。”

“为我?”

“叔婆说,娘子是个极度害怕麻烦的人,能动手的事情,从来不乐意动嘴。既然你不愿意多费唇舌,那她就为你培养唇舌。”

“培养唇舌?”

“我们受春田花花栽培,方能学有所成,”唐林生顿了顿,加重语气,“日后自该为娘子的喉舌。”

“你们?”

唐林生再次点头:“五年前,我本在绵竹的私塾里求学,因开罪了夫子而被退学,若想继续进学,只能去州府。家里拿不出去州府的钱,我刚在娘子这里谋了差事,也不能去得那么远。恰好春田花花书院成立,我就做了书院的第一个学生,学号零零七。”

第一个学生,学号为什么会是零零七?

邵秋实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学号的问题,倒把唐林生的话跟以前从钱氏那儿听来的故事对上了。

唐林生是谁,小赵氏的大孙子,小赵氏又是谁,按钱氏的说话,是个跟她一样的魂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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