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有人敲门,邵秋实起身开门一看,却是申氏。

“姨母怎么来了,快进屋。”天冷,夜里更冷,邵秋实忙侧身让开门洞。

申氏却摇头:“不进了,就是来看看你姨婆婆,这么晚了还没回去。”

“姨婆婆喝了些青梅酒,不胜酒力,就在我这里睡下了。”邵秋实解释道。

“那我就放心了。”申氏说着放心,却下意识地搓了搓手。

“姨母有事?”

“没事,没事,就是来看看你姨婆婆。”

邵秋实等了等,申氏仍在门口站着:“那……”

申氏猛然回神:“哦,既然没事,我就回去了,你也早点睡,这么晚了,又这么冷。”

“好。”邵秋实应了。

眼看着邵秋实要回身进屋,申氏却又叫住她:“从良。”

“姨母?”

“你若是想走,就走吧。”

“什么?”邵秋实没反应过来。

对上邵秋实乌沉沉的目光,申氏长吁一口气,重复了一遍:“你若是想走就走吧,姨母不留你了。”

邵秋实一时间怔住了。

对上邵秋实微微睁大的双眸,申氏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要赶你走。我只是想说,你愿意留在这里,姨母自然高兴,但你若是想走,姨母也不会强迫你,你千万不要因为姨母的话而有什么负担。”

邵秋实沉默须臾:“我明白了。”

“你真的明白?”申氏不放心地问。

“我明白的。”邵秋实又说了一遍。

申氏瞅着邵秋实的表情,看了好半晌,才又吁出一口气:“你明白就好,我回去了。”

“姨母慢走。”

送走申氏,邵秋实回到房间。

钱氏已醒了,正坐在床上,见邵秋实回来:“申氏走了?”

邵秋实点头,问道:“酒醒了?”

身体上了年纪,睡眠质量不能跟年轻的时候比,酒劲过去之后,一点动静钱氏就醒了。

钱氏抹了一把脸:“我喝醉的时候都说了什么?”

邵秋实想了想:“你说你还有一千两的棺材本,打算都给我当嫁妆。”

钱氏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哪儿来的一千两?你就是把我卖了也卖不了一千两。”

邵秋实点头:“你对自己的定位很准确。”

钱氏怔了怔,又反应过来:“什么嫁妆?你要嫁人了?什么时候嫁?嫁给谁?”

邵秋实摊手,一推二五六:“话都是你说的,我怎么知道?”

钱氏懵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想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好一会儿才开口,却是话锋一转:“我终于想明白你姨母为什么叫你走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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