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明天他就要打着出国考察的说法,逃跑了。

白兆一坐在希门内斯对面,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凭什么?

世界意识为什么不揍他?明明她和他是同一个地方出来。

想到这里,白兆一直直的伸出手,指尖贴着希门内斯放在手边的水杯,手一挥。

噼里啪啦!

陶瓷的杯子瞬间碎了一地。

还在写字的希门内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一转头,发现自己的杯子已经掉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奇怪?”

希门内斯皱着的眉头,疑惑的看着那个杯子,但下一秒他疑惑的眼神渐渐重新被清明所覆盖。

哦,希门内斯想起来了,刚刚是他想去拿水杯,结果不小心将杯子撞了下去。

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这样想着,希门内斯起身去拿扫把将玻璃碎片扫在一起。

噼里啪啦!

墨水瓶被打翻,大片大片的墨渍将希门内斯的书信全部染黑,钢笔印章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我的信!”

希门内斯有些慌张的走上去去抢救自己剩下半张书信。

而白兆一趴在书桌上伸出了另一只手,轻轻推了一把放在书桌上的装着鲜花的花瓶。

“请不要这样子,太恶劣了,不要再欺负‘我’了,殿下。”

一只手越过白兆一,一把转抓着那个即将倒掉的花瓶。

白兆一抬头看到希门内斯在背对灯光看着她,那双略显暗淡的浅金色眼睛带着青涩的味道。

殿下?

希门内斯最近的切片越来越往前了,他现在叫她殿下,大概是在伊斯亚政府那段时间的切片吧。

希门内斯大概也快撑不住了。

年轻的希门内斯切片也在打量的这个跟他记忆中完全不同的殿下。

那些从未经过的未来的记忆给予了他指引的方向。

希门内斯大手抓着那个花瓶将其重新放回了书桌上面。

“还请不要这样戏弄‘我’,殿下。”

那双并没有过往偏执的眼睛温和的看着白兆一的身影。

白兆一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手。

难以想象希门内斯的过去居然这恪守礼节,一段话里充满敬语。

希门内斯浅金色的眸子一直在看着白兆一,最近她的动作越来越大,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在过去,殿下绝对不可能专门去找别人的麻烦,因为那完全没有意义。

对她来说去找别人麻烦还不如多做两个实验。

白兆一从希门内斯的眼中看出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她已经不够冷静了。

白兆一垂下眼睑,径直从椅子上直起身子,没有再继续捣乱。

而在桌子上被墨浸湿的书信,在下一秒恢复光洁如初,过去的希门内斯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重新坐回书桌上,继续写着他的书信。

“殿下,需要我陪你吗?”

希门内斯站在原地望着白兆一的背影问道。

“不用,你自己该做的事情吧。”

白兆一随意的挥了挥手,大步离开了这间房间。

太糟糕了。

在白兆一情绪不稳的那段时间,感性占据她的大脑。

她站在无人的小巷,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捂住脸,任由冷风穿过她的身体。

她久违的想起了一位已逝的故人。

她脑海里控制不住出现她的脸。

那是一张意气风发的眉眼带笑的脸,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狡黠和少年意气。

那是白兆一到达那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朋友——芙奇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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