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氛围美女啊。”王朴冷不丁嘀咕了一句,这两个小美妞,高挺的鼻梁,精致而又清晰的五官,分明就是后世一度流行的韩风科技感美女。

“送入洞房啦,王哥请尽兴哦。”左右余人见王朴一脸猪哥像,就知道有戏。王朴了然在座的这些兄弟都是爽快人,也不推辞,就哈哈一笑,左拥右抱,搂着两个香喷喷的韩风美女迈入了花亭小舍。

花烛之下,左看看,右瞧瞧,这左边的美妞眼生的巧夺天工一般,睫角微微荡翘,抬眼那么一瞧,整个人都要酥了。右边这位的柔夷纤细可爱,如脂玉又无骨,放在掌心模搓,王朴心要化了。

“两位妹妹叫什么。”王朴问道。

“奴才是羲和。”

“奴才是羲寿。”

“奴,奴才?”王朴顿觉有些不对,男人才叫奴才吧,莫非。他颤巍巍伸出手撩起妹妹的下颚,果然看见了可怖的喉结,啊,大叫一声,夺门而出,逃也似的往水池跑,洗手,洗手。

亲兵闯入,周围也是轰然而动,一众人进来看见王朴无恙,只是脸色惨白,便问何故。

王朴答:“怎么是男的?你们什么毛病,给我找两个男的。”

众人相顾,顿时明白了,王朴不好这口,献出这两个童子的新城候府四少吴东容很是尴尬,他在众人中地位不高,便用力过猛,已经献出压箱底的好货,却给办砸了。他脸色铁青道:“必是我的两个贱仆不对,我回头打死他们。”

王朴一阵恶寒,好容易缓了缓,听他说的厉害,只好道:“无妨,无妨,我不好这口。”

“我明白了,王哥看中了这个长相,但必须是个女人。”

众人一听,连连点头,是这个理。

“王哥的喜好,这个咱们都知道,想当初,王哥还放了豪言,要娶池家的二女儿池银屏呢。”有那与王朴故旧相熟之人表功似也爆料道。众人听了皆恍然,相顾而笑。

王朴听了不禁一呆,真王朴在祁州地界上说过什么,他这个假王朴如何能知,只好尬笑一下。

“可惜,你来晚了,池教谕那位闺女已经许给了蒲臻那个呆子了。”别人看王朴发懵,就以为他犹怀旧情,就拿出来这桩八卦事儿趣弄他。

“便宜这家伙了,池教谕不肯拿他闺女做妾,要不我也上门去,蒲臻这怂货倒是艳福,他家里居然随便他胡闹,没人管着他了吗。”众人听了连连称是,均惋惜不已。

王朴仔细琢磨这些话,明白了大概,古人嫁娶讲究门当户对,在座的勋贵子弟只能听家里安排,明媒正娶的婆娘,美丑都是看命。只有对地位很低的人家,他们才能自己做主,拿一笔钱买了人家的闺女纳为妾室。然而教谕这个官,品级太低,对在座的勋贵子弟来说,与之联姻太亏,若要纳为妾,人家好歹是个官,还是学官,自有清高身份,当然不乐意。而且学官将自家女儿送人为妾,这在国家法度上,是个小小缺错。将来万一有人告发便是罪名。他们勋贵人家不会因为这种小罪落马,但是小小学官未必能顶得住,丢官就不妙了。故而,池教谕是死活都不肯拿女儿做妾的,不然也轮不到王朴他们惦记了。

闹了一个大乌龙,王朴兴致全无,闷闷不乐启程回行辕,出花楼的门口,外面尽是流民,与一地恶臭的肉骨残渣。王朴恼道:“把这些人轰走,这味儿怎么闻。”

于是众亲兵上前,拳打脚踢,把流民们都打跑了,王朴看见跌滚地上哀嚎的小娃儿,与拼死护着娃儿的母亲,连忙叫停,他这会儿联想起,影视作品里那些反派了,便自省是否走了歧途。但是大明这个浩劫,我也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遂挥手道:“罢了,不要欺凌百姓,我们从后门出去。”

王朴却没看到,远处有一双妙目,套在修长的披风下,依旧闪闪发亮,这是邢红娘,她居然比约定提前到了祁州,她正在人群中似笑非笑看着王朴走远的背影,身边一女,竟是从前香河作乱的贼首白晓茹,她亲昵挽着邢红娘,笑道:“姐夫有良心,可惜不多。”

“呼。”邢红娘却是呼了口气,如释重负道:“他是身边这群人里面最好的了。”

白晓茹歪头眯眼笑道:“富家公子都是这样的,再好的也不能用心专一,姐姐你可要想仔细了。”

“姐姐我已经别无可选了。”邢红娘苦笑,她是误打误撞之下,将王朴当成李岩,与之房事后,过了好几天才发觉认错了人,一切为时已晚,古人极端重视贞洁,邢红娘再不愿意又能如何呢,又道:“王朴,不,夫君他愿意为我暗助义军,我们虽然一个是官一个是贼,却心意相连,想来,将来能走到一起吧。”

“最麻烦的其实是郡主,只要王朴娶了那个郡主,姐姐你就永远也成不了正室啊。”白晓茹不以为然道:“我听说,朱家宗室的人都非常不好,哎呦,姐姐你以后可怎么办呢,莫非要整日以泪洗面吗。”

“哼,怕,怕什么。我杀人越货的女贼,会怕她娇滴滴的什么劳什子郡主吗,将来走着瞧。”邢红娘放狠话道。

“哼。”白晓茹冷笑起来,道:“朱家的子孙能是好相与的吗,姐姐,你是不知道吧,朱家人都是最坏最坏的坏人,比我后妈还要百倍的。”

“你,你怎么这么说呢。”邢红娘一阵心虚,她是在乡下长大的娃,确实不比白晓茹,这个城里商贾之女能通世务。

“我听说,那位郡主家里养了一头老虎呢,看谁不讨喜,就投进去喂虎,这样家风家教出来的人,准不是善类。”

“唔。”邢红娘脸色潮红,却不是春意,而是堵气郁结,怒道:“若是这样的女魔头,我就杀了她,替天行道,夫君敢拦我,我就先和他说理,他要是听不进讲理,依旧怙恶不悛,我就,我就把他的腿打折。”

听姐姐如此嫉恶如仇,负气起来连夫君都不饶,白晓茹心虚,吐了舌头道:“他们朱家人做坏事可多了,我小时候就听过不下十起,朱家人强娶,强拿都是轻的,最恨有些朱家人还在街上抓小娃,投进炉里打制宝剑。为一口宝剑,就要活活烫死好几个无辜百姓家的娃娃呢,我家附近就有一个给抓了去,尸骨无存,小时候我怕死了,好几年连门都不敢出。”

“哼,正是如此,我们才要造反,人间种种不公,都是因为朱家太坏,不顾大家的死活,只顾淫乐。”

“姐姐,你好有英气好有才华,我就没有想过这些,我当初造反只是为了活命而已,哪像你,是为了还人间公平。”

“嗯,以后你跟我一起,咱们女儿身也可轰轰烈烈的活出人样,男人不像话,我们就把男人的腿打折。”

“嗯嗯,男人不听话,也打折。”白晓茹连连点头道:“像负心汉,我爹那种男人,更要连手带脚都打折。”当年香河给官军围困,她爹看情势不对,就卷走库房金银,弃她而独自逃命,这股怨气白晓茹今日想来犹自不能释怀。

“男人又有何了不起的,我算是大彻大悟,男人要用心去驯服才能相处长久。不给他们一点手段,终是会负心,就跟猫儿无不食腥,像姐夫那种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秉性,盼他专一,无药想治,但我倒是有个法子,能叫他娶不成郡主。”白晓茹抬起一根粉嫩小指头,圆圆嘟嘟小脸,却说的是治男人的狠话,莫名有几分诡异。

“什么,有,有好法子吗。”邢红娘当即杏眼铮亮,但随后黯淡下来,道:“你也不过跟我一样,良家的小女子,哪能懂这些。”

“只要败坏掉名声,他就娶不成郡主了。”白晓茹挞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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