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不可能。”政子玥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政祉安替她整理被挂住的流苏,“所以啊,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若是他们没这个自觉,那我们作为主人家难道不应该提醒提醒?!”
“身为皇室的我们还不强势,叫人轻看,那身在底层的百姓,镇守边境的将士岂不更加直不起腰杆。”
政子玥被她的话震得出神,像有什么东西在心底生了根,发了芽。
她不明白,政祉安的说法与她母妃和她说的谨小慎微有些不同,至于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那要是万俟泽他们回去说些什么影响到两国相交怎么办?”
政祉安此时当真如一位老师般耐心为她讲解:“西禹女皇执掌皇权多年,能在安崇和北蛮之间寸土未失,足见其并非昏庸之君,国与国相交怎会因为小辈之间的打闹而起冲突。”
“要是起了呢?”政子玥追问,此时的她像个懵懂稚子,努力汲取着超出她认知里的东西。
“所有的冲突绝非一时兴起,冲突若起,必是早有所谋。”
政子玥不再言语,努力消化政祉安说的话,到下马车时因为出神踩空险些摔下马车。
伸手扶她的翠枝吓得差点魂魄离体。
所幸政祉安反应迅速将人拦腰抱住才避免这场惊心的意外。
用过晚膳,凌飞蹲着身子用肉干逗弄着打闹中的赤乌和来福,想起元鸣和万俟泽在河道边的事情,看向榻上同自己对弈的政祉安,道:“主子,今日元鸣和万俟泽在外面...”
语毕,政祉安手里落子的速度依然不减,“你是怀疑他们在故意找元鸣的茬?”
以凌飞的性子,他如果不是发现什么异样,断然不会突然提起此事。
“属下只是觉得有些古怪,具体也说不上来。”
依今日万俟泽种种表现来看,突发奇想去找元鸣麻烦的确像他能做出的事情,可是当时元鸣伤他更重,借元鸣以下犯上当场闹起来,扳回在酒楼丢失的面子,似乎才更符合他的性子。
“此时迷雾遮眼那就再等等。”政祉安落下一子忽地抬头纳闷儿问:“凌飞,你有没有觉得看着万俟瑾有种熟悉的感觉?”
凌飞仔细思索片刻才回:“属下觉得她同主子你的性子有些相似。”
“比如?”这一日接触下来,她只觉得万俟瑾不愧是在西禹朝堂上??多年的人,不论是面对自己挖的坑还是谈判,都极为沉稳,老道。
凌飞顿了顿,斟酌着用词:“无论何时都笑脸相迎,面不改色,不论需要做什么都是以结果为前提。”
一直在角落里刻糕点模具的冬雪头也不抬的接话:“主子,凌飞他骂您,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为达目的不惜厚颜无耻。”
在场几人:“......”
静。
针落可闻的静。
冬雪倏然抬头,见几人的表情才傻眼的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一颗瓷白通透的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冬雪吃痛的“哎哟”一声。
紧接着鸡毛掸子,肉干,丝线球...全都涌向冬雪的方向。
“不,主子...不是,我不是...我就是解释凌飞大人话里的意思...”冬雪嚎啕着抱头往屋外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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