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老狐狸至今对小丫头的事都不曾说过一句话,还以为他会一直坐壁观山,现在是忍不住了?

“一不一样不知,在前朝最后十几年的朝局中,确实有平宣公主插手,这件事国公爷不是也知晓?!”

像这种事情,但凡有些底蕴的家族只会知道得更多更清楚。

云国公收回视线,也跟着放松似的靠向椅背,对于简丞相的答非所问在心底狠狠地啐了一口,脸上挂着皮笑肉不笑的笑容:“确实,乐安要是知道自己被拿出来同前朝的平宣相提并论,估计高兴得 得把暮云宫的屋顶给掀咯。”

闻言政弘元眉头不着痕迹的拧了一瞬。

想到政祉安那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的性子,简丞相的唇角直接抿成一条线,他忽然觉得用平宣和她比,是对平宣的一种贬低。

而此时正在城墙上的政祉安双手环胸,俯瞰着下方,至于陶光霁暗指她将会成为前朝公主那样,她只想说一句:兔子头上安个冖——冤呐!

当她目光正漫无目的在人群里游走时,猝不及防的对上一道熟悉的视线,她微微蹙眉。

竺之灵在人群中悄悄地朝她摇手,心虚的眨了眨眼。

她这段时间在静宁王府呆得浑身都快长草了,又想着今日之事又关系到她的靠山会不会倒,便偷偷溜出府来瞧瞧,谁能想到会这么巧,被政祉安发现了。

等会儿她得赶紧走。

人群里嘈杂中又透着一股莫名的沉闷,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今日这场辩论会在陶光霁这里结束时,谷梁华被人搀扶着缓缓走上台。

一番见礼后,方才沉稳开口:“陶兄方才所言的确需我辈警醒,然,今日我们所论的是乐安公主在白山县的出手是否正确。”

“古人言,达则兼济天下。即便寻常百姓遇到街边乞食,伤病妇孺也会起恻隐之心出手相助,七情六欲,怜悯之心乃人之常情,更何况如公主所说,她贵为一国公主,难道要让她看见子民受难冷眼旁观?”

这两人在文人学子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二人辩论那可谓是旗鼓相当。

陶光霁比谷梁华小上几岁,但他自小就不大瞧得上这位父亲的‘手下败将’还是靠‘画图’博取名声的人。

他不疾不徐的反驳:“谷兄也说了那是寻常百姓,公主贵为皇室,她的一举一动更不能违背祖制律法,若开了这个先例,来日他人也依葫芦画瓢,朝廷岂不乱套,皇上还如何治国?到那时百姓生活会好?”

不明就里的普通人随着两人的争论左右摇摆,觉得他们说的都有理,心思各异的读书人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同身边人辩说......

跟在政祉安身边的冬雪侧头,眸子里的清澈又茫然的望着她,“主子,属下怎么感觉他们说得都有道理呀?”

“你哪边的?”夏蝉抱着刀,一记眼杀甩过去。

作为主子的人竟然觉得都有理?!这小妮子脑子若不干预说不定得长歪。

等回去一定要跟凌飞和秋实说这事儿,必须再把冬雪拉去练练。

冬雪对夏蝉的想法一无所知,“难道我说错了?”

“回去让秋实给你修修脑子。”

闻言冬雪小脸瞬间垮下,气鼓鼓的像只河豚“你完了,别想吃我做的糕饼。”

政祉安回身打断两人的争吵,拍着衣袍上沾染的碎雪:“其实也没说错。”弄干净袍子,她朝着下城墙的石阶而去。

“啊?!”冬雪愣怔着快步跟上“主子你去哪儿?”

可是皇上让她们主子到这里来看的,现在还没结束就离开,那禁闭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

“啊什么啊。”政祉安回身抬手两指微曲敲向冬雪的脑袋:“看不出来已经轮到你主子我上台唱戏吗?”说完她又看向后边的夏蝉,“你等会儿去找政奕辰,让他把竺之灵弄回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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