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这里拜访的,是天津唯一的留下的官员,一个不入流的典史张瓒,连品阶都没有,秀才出身,以及和他一起来的两个天津县六房书吏。
李连胜听到大丫鬟春妮到内房报告有人来访的消息,从紫薇格格的身上爬起来,穿衣去办事。剩下几个小妾收拾残局。刚才大家玩五凤戏龙有点疯,休息一下做点正事也是好的。
等见到李连胜这个还不足十八岁的巡抚,典史张瓒立刻和两个六房书吏跪下磕头。
李连胜隔着八尺施展隔空托人的太极神功,隔着老远手上虚托了一下:“三位免礼起身坐下说话吧。”
三人这才起身,张瓒坐了半个屁股,两个六房书吏根本不敢坐下。这是规矩森严的官场,上官让你坐下你就坐下,还有没有点上下级的概念了。不是谁都有胆子在首辅张居正面前说话也要个座位的。
尤其是对两个六房书吏来说,典史虽然说是不入流的杂职,但仍是官,官和吏是有着根本区别的。
官员可以在官员面前坐下,可属于贱业的吏就没坐下的资格了。所以两人自从进屋之后,就一直站着,像这样的小吏,在官员面前站一天规矩都是寻常事。也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满。因为自古规矩如此。
你想坐着,很简单,去考个进士就行了。进士基本上就能和知府平起平坐,五六品的知府也就是现在职位高,说不定过几年进士就做到布政司乃至巡抚了。
还有朝廷六部九卿这些职位,不说百分百是进士出身才能做得上,至少进士出身的人坐了其中九成九的位置。
随着李连胜喊了一声看茶,几个前福晋出身的妾侍端茶出来,给三人奉上。
三人拿着茶杯也不敢喝,人家看茶是客气,不是让你喝茶的。主人到来之前的茶水,倒是能喝了解渴的。
双方见面之后,李连胜拿起茶杯茶盏问道:“天津的官员,就剩你一个了。”
典史张瓒:“是,还在衙门点卯上班的,就我一个了。还有一些在家,因为怕洋兵随时会打进天津,不敢来上班。”
李连胜:“天津租界的洋人那边,有什么动静?”
张瓒:“当初洋人的教堂和居住的东交民巷皇上带兵攻打的时候,洋人是非常愤怒的,纷纷叫嚣着要用子弹和炮弹给朝廷一点厉害瞧瞧。结果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连这么叫的洋人都少了,听从西洋最近过来的商人们说,洋人家好像都出现了叛乱,主要还是英国日本的本土叛乱,后来俄国境内好像也有人造反了,最后是各地殖民地也叛乱了,总之是很乱,估计暂时没有兵力来华了。”
李连胜:“自古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洋人不思仁义,家中后院起火,也是应有之义。”
典史张瓒:“大人说的是。如今天津租界的洋人,很多都像是死了亲妈一样,满脸愁容,尤其是以英国人和日本人为最,他们两家连本土的商品都运不过来了。最近李记的国货大量流入天津市面,比起洋货,李记国货质优价廉,现在天津市面上倒是比之前洋货充斥的时候是繁荣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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