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没说什么,她不想道德绑架江启。当初罗婆子的儿子,在田埂上,抡起锄头把江启追出一里地。江启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往日里见到罗婆子的几个儿子,也都礼貌地唤一声“堂叔”。他们也下得了手。
江姜问:“罗婆子的屋子,倒塌了吗?”
江启恨恨地道:“没有。”
江姜有些遗憾:“她的六个儿子,打架的时候一起上,巩固屋顶的时候自然也是一起上,屋子自然没那么容易倒塌。”
次日,江姜见到孔衡,用手指比划着,唠唠叨叨地说:“那小孩瘦得脸颊凹陷下去,眼睛突起来这么大,眼巴巴地望着我,等着我施粥。看得我心里可难受了。可是桶里一滴粥都没有了。我们应当煮多一些粥的。”
孔衡温和地安慰:“受灾的人那么多,你哪里全都顾得过来,再说你已经尽力了。”
江姜略显担忧地问:“这次雪灾,官府会给灾民适当的补贴吗?会派衙役、士兵帮灾民重建家园吗?”
孔衡摇摇头:“官府的税赋有限,没那么多银子救济所有的灾民。因此需要我们这些大户捐粮送米施粥。但有些大户反倒借此机会发灾难财。”
江姜忿忿地道:“水江村也受灾严重。有一半村民的屋子倒塌了,然而罗婆家居然没倒。唉,老天爷不长眼。”
孔衡闻言,抬头注视着江姜:“你很想报复罗婆子家吗?”
江姜冷哼一声,道:“她图谋侵占我们家的房舍田地,霸占不成,便合同族长将我们逐出宗族。若是有机会,当然想报复他们了。”
“只有这些吗?”
江姜惊讶地道:“什么叫只有这些?难道这样欺负人还不过分吗?”
孔衡缓缓地道:“之前我派人调查你爹爹的死因,因事情过去太久,现场证据早已消失。然而,只要深入挖掘你父亲去世后,谁会成为最大的受益者,以及他在你父亲去世前后的所作所为。便不难查出谁是嫌疑人。”
江姜在孔衡的言语中,听出了杀机,她坐直了身子,警惕地问:“然后呢?你查到什么了?”
“罗婆子的次子江关,在你爹去世前的一段时间,欠了赌坊大笔赌债。而那段时间,赌坊的人频频找上门来催债。”
孔衡没有明说的是,江关被赌坊的人逼得急了,很可能去找原主的父亲江安宁借钱。而江安宁知晓江关的为人,这钱借出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故而果断拒绝。于是他们起了争执,逐渐升级为肢体冲突。江关心中恶念骤生,起了杀心,捡起地上的石头狠狠地砸破了江安宁的头颅。
毕竟江关心狠手辣,连十来岁的江启也不肯放过,光天化日之下,抡起锄头把江启追得四下逃窜。
江姜穿越到原主身上时,江安宁的丧事已过,根据原主的记忆,她的父亲是在回家的路上,不慎掉下山坡,头部撞在尖锐的石头上,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可事实上,她父亲并不是意外身亡,而是遭人谋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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