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衡神秘地笑:“说起来很长,下回慢慢告诉你。雪衣阁快到了,你先回去吧。”
江姜掀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眼前便是保海县繁华的商业街,雪衣阁在这条商业街的中央地段。
她不由得感慨和孔衡坐马车的这半个时辰,过得特别快,比在周府茶会上快多了。她在周府呆了一个半时辰,漫长得像过了一年。
每当江姜因为要处理其他事情,而暂时离开雪衣阁,孟氏便代替江姜看管雪衣阁。统管女工,招待顾客,核对账本,检查成品,处理一切突发事件等等,她已然成了雪衣阁的半个掌柜。
今日江姜随米氏前往周府,那个米氏一看就不怀好意,不知江姜能否躲过她的陷害。整个下午,孟氏心神不宁。眼看暮色西沉,江姜还没回来,孟氏再也坐不住,站在雪衣阁门口遥望着街头,满脸的担忧。
她倒是不在意江姜能否得到林夫人的认可,一入侯门深似海(注),高门大院不是那么好进的。但是江姜心悦孔衡,孟氏也不好反对,毕竟江姜的内里是个现代人,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且孔衡近乎完美,待江姜极好,若江姜能和他共结连理,自然是美事一桩。怕就怕,还没迎进门,江姜就遭遇不幸……
呸呸呸!孟氏连忙打断自己的思绪,将晦气呸走。
江姜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恙的。孟氏在心里安慰自己,不由自主地踮起脚尖望向远处。
街道两边行人颇多,孟氏总算看见孔衡的马车从街头入口处慢慢驶来,在眼前停下,看见单芷琪轻快地跳下马车,然后一手掀开帘子,一手扶着江姜下了马车。
看见江姜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面前,孟氏的眼睛酸酸的。
江姜长腿一迈,两步走上前,给孟氏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亮着明晃晃的八颗门牙,笑得十分开心:“娘,快别哭了,我好着呢,什么事都没有。而且林夫人说,她过几日会来我们家拜访。我很快会是孔衡的未婚妻,有了名分,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孟氏把眼角的泪珠抹掉,笑着说:“我这是高兴,高兴得掉眼泪。”
……
马蹄急踏,车轮滚动,辘辘声传来。两车富丽的马车,风驰电掣地由远而近,在孔府前院稳稳停下。
有丫鬟出来迎接,扶着林夫人下了马车。
经过前院时,林夫人对一个小厮道:“把大少爷寻来。”
小厮弯腰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跟在林夫人后面的米氏有些吃惊。她知晓回府后,定会受婆母责罚,但没料到婆母要把夫君也唤来,一同面对难堪的场面。
孔府是一个四进的大宅院,林夫人住在正厅右边,整个院子地位位置最好的地方。
经过曲折的回廊,林夫人径直走向正厅,刚坐下,便有丫鬟端来茶水。
在周府,林夫人没来之前,米氏和几位贵女有说有笑,她在团体中起主导作用。林夫人突然来临,她便知事情败露,于是立刻换了副面孔,一副知错顺从的模样,一声不吭地紧跟在林夫人身后,直到回到孔府。
(注:一入侯门深似海出自唐朝诗人崔郊的《赠去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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