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在心里接纳了江姜,便想要护着她,于是对江姜温声说道:“有些人惯会拜高踩低,故意为难你。你若是觉得委屈,就痛痛快快地骂回去,我替你撑腰。”
这话说得重了,周少夫人脸上挂不住,但也不好回嘴。
江姜心里感动,十分诚恳地说:“我来之前,就猜到可能会中她们的圈套,但我还是来了,因为她们说您在这里。今日能见到夫人,我心里很是高兴,那点子委屈不算什么。”
米氏鄙夷地望着江姜一脸讨好的样子。装模作样,无耻。
但林夫人觉得江姜是个实诚的好姑娘。若不是她提醒儿子,让儿子孝顺自己,儿子连自己喜欢吃甜食还咸食都不知晓,更不可能常常来自己跟前伺候。今日听说自己在周府,竟冒险前来,就为了见她一面。这孩子太实诚了。
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万一江姑娘在周府出了什么意外……
林夫人狠狠地剜了米氏和周少夫人一眼。
周夫人面无表情地命令儿媳:“你还不去给江姑娘道歉?”
周少夫人的脸色由青转红,但也不敢当众反抗婆母,她简短而快速地向江姜道歉:“江姑娘,对不住了。”
米氏的脸色和周少夫人一样难看。
江姜由衷地说:“无妨。左右我今日见到林夫人了,心情非常好,便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生气。”
她是真的没生气。她们想逼迫她落单,再趁机暗算她。但阴谋被识破,她毫发无损。诬陷她的粉色薄纱裙,被她当众泼水,众目睽睽之下来个湿身透视,连贴身穿的亵衣的颜色都看见了。周少夫人想让她颜面扫地,却被她抓住机会,狠狠地秀了一把。
米氏瞪大眼望着江姜,这马屁拍得又自然又响亮,实在令人厌恶。她知晓自己遇到劲敌了。
周夫人转过身来,和颜悦色地对看热闹的众贵女们说:“来,咱们继续之前的雅兴,吹箫抚琴、吟诗作画。”
于是,弹琵琶的贵女,继续拨动琴弦。另一贵女双手持箫,双唇微合,一面吹,一面靠近弹琵琶的贵女,琴箫合奏,曲调婉转悠扬,十分动听。有的贵女执笔作画,有的两人一组下围棋,有的站在旁边观看下棋……
江姜没和贵女们一起吟诗作画,她坐在林夫人身侧,自然而然地把米氏挤到了后面,装作没看见米氏一脸嫉恨的晚娘面孔
林夫人慈爱地望着她,询问她家在哪里,家里都有哪些人,家里的长辈是否安康,弟弟妹妹的年龄等。
没见到林夫人之前,江姜以为林夫人是一个雍容华贵且高傲的贵夫人。要不然,也不会把会面安排在别人的茶会上。这种聚会上的见面,当不了真,若是不成,日后连半点风声都不会传出来。
但实际上林夫人并没有约她来周府的茶会,且不仅在公开场合称赞她,为她撑腰,还拉着她私聊。这番举动无疑是在告诉众人,江姜已经得到她的认可,孔衡将要正式议亲,且议亲的对象,是庶民江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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