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晏谪江手握着笔,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自己的佳作,“还行,你要看一下吗?”
晏谪江不止给她画了眉毛,还给她勾了凤梢。眉毛他从前倒是刻意练过许多次,对于舒雨微该画什么样的眉毛也有过研究,以前也给她画过,自然不成问题,但这凤梢,却是头一次给她勾。
“不看了不看了,没时间了。”舒雨微从他抓着自己的手中挣脱,扭头就朝门外跑去,若歆紧随其后。
结果她跑出府邸,却发现门外并没有晏谪湘的马车。
她一愣,第一时间还以为是晏谪湘没有等她先走了,但转念一想,就算晏谪湘真等不及怕误了时辰,也应该会着人进来告知,不会这么悄无声息地就离开,再结合方才晏谪江不紧不慢地给她上妆这事儿,舒雨微用膝盖都能想到是晏谪江诓了她。
面纱下,她狠狠地咬了咬牙,正打算进去找晏谪江的麻烦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车马的声音。舒雨微扭头看去,发现来的正是晏谪湘的马车。
她回头瞪了一眼两人所居院落的方向,暗暗道:“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
她说罢,便提着裙摆缓步下了台阶,待晏谪湘的马车一过来,她就在若歆的搀扶下上了车。待若歆也一同上来以后,车轮才缓缓滚动,朝着皇宫的方向驶去。
在马车里,舒雨微的心态又平静了下来,困意也随之袭来,她倒头就睡,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注意到马车里另外三人诧异的目光。
除了她以外,前来观看的还有不少朝臣与其夫人,乃至其子女,相当热闹。比赛的地点设在了沁心池附近,那儿有一座楼阁,二人便是在那儿比赛。
舒雨微与晏谪湘到地方的时候,离比赛开始的时间还早。两人虽然是兄长与弟媳的关系,但到底没有血缘,叫人看见二人待在一起,于理不合,所以一下马车,两人便分开来走。
但舒雨微平日里,也向来不跟官员家中的女眷来往,对这些人自然是一个都不认识,站在一起难免有些尴尬。好在贤妃过来了,她也总算是能有个说话的人。
贤妃是带着常承泽和常乐熙,以及常乐熙的驸马一同过来的,前两人见着舒雨微,都是十分和气地冲她一笑,叫她起身免礼,然而常乐熙就没有那么待见她,瞪了她一眼不说,之后就再没用正眼瞧过她,至于驸马,他与舒雨微根本毫无交集,自然也就对她没有什么敌意。
“雨微,你这眼睛……”
贤妃突然伸手指向她的鼻子,神色有些讶异。
舒雨微茫然,不知她所言是什么意思。就在她要到湖边查看自己的容貌时,一旁的常乐熙却突然嗤笑出声,还道:“这画的什么啊,不知道还以为是个来吃人的妖怪,也难为母妃和五哥还能认出你来。”
舒雨微心中更加疑惑,忙朝池边走去,谁知她刚一过去,就看见水中倒影里,自己的眼睛异常诡异。
晏谪江给她画眼线都画到天上去了!这就算了,他居然还画的那么粗,这简直比手残党画的眼线还要死亡,亏他这样的手居然能画出那样好看的眉毛来!
舒雨微想立刻用池水将凤梢全都清洗掉,然而还不等她蹲下,贤妃就已经拉住了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今日在场的人,身份都不一般,你作为晏谪江的夫人,今日站在这,代表的就是他的形象,大庭广众之下蹲身洗脸这样的举止,不该是一个名门夫人该做的。我已经着人去取帷帽了,你且稍等片刻。”
常乐熙又瞪了她一眼,不悦道:“好端端的,母妃管她做什么?”
贤妃蹙眉扭过头,看向常乐熙,斥责道:“熙儿,不可无礼。小晏夫人是当朝丞禄的夫人,先皇后的亲侄媳,你怎可如此无礼。”
“母妃……”常乐熙抱住她的手,撒娇道:“母妃是不是都忘了熙儿之前被他们夫妻欺负的事情了,怎么还向着她说话……而且,若不是她从中作梗,老撮合晏家哥哥和白月光,说不定今日晏家哥哥要娶的人就是我了。”
闻言,舒雨微不由地心中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常乐熙身旁的男子,但那人听到她这话,却是异常平静,仿佛站在自己身边的,并非是自己的妻子。
“胡说八道!”贤妃斥了她一句,又道:“你现在跟驸马成了亲,就好好和驸马过日子,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没得叫驸马听了寒心。”
贤妃训完常乐熙,又连忙去安抚她身边站着的驸马。
男子的目光谦顺,脸上的神情没有一点波澜,听了贤妃的话,也只是温笑着点头称是。
舒雨微打量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人让她有些不舒服,但具体怎么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只能感觉到这人城府极深,眉眼之间看似无害,心思却深如大海,让人很难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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