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箫子期赶到芜城的时候,义庄已经大变样了。
原本高悬的白纸灯笼被随意的丢在地上,义庄的牌子也早就不知道被藏到了哪里,对联也被人撕得粉碎。
门上还被人涂了鸡血。
箫子期心下一惊,连忙转头拉住了赶牛车的老头,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义庄出了什么事了?”他许久不来,竟不知这里已经生了事变。
那老伯一副不解的模样,有些错愕的朝后躲了躲,回道:“你不知道?”
“李庄主的儿子成了芜城的状元郎,这义庄的生意自然也就不做了....喏,那不是还在门上涂了鸡血辟邪正道嘛!”
箫子期摸着胸口舒了口气,还以为李澎湃也出了什么意外,原来是中了状元。
“多谢老伯,这是些银两,您拿去沾沾喜。”
他把怀里为数不多的银两塞给了赶牛车的老伯,那人见他一会惊恐一会高兴,大抵是以为他疯了,收了银子片刻都不敢停的驱车走了。
许是门外的动静有些大,府内的人闻声出了门。
平日里身着麻衣粗锻的李澎湃,哪怕是知道自己中了状元,也没换了行头。只是精气神比平时多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箫兄!好久不见啊!”他见了箫子期还和从前一样,爱粘着他。眼见四下无人就急匆匆的将他拉进了府内。
“你怎的才来?我请帖可是第一个送到了西城区!喜宴都结束了你才来....等会你先别走,我单独给你摆上一桌我们喝上一点...”
“还有前几日附近的县丞、城主给我送了不少滋补的东西来,你走时候也拿上,拿回去慢慢吃,吃完了再来找我拿...”
眼看着李澎湃不停地往他怀里塞东西,有些承受不住这样汹涌的热情。倒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说分别的话了。
箫子期实在拗不过李澎湃的好意,只好随着他去了客房聊了几句。
如今他中了状元,府里的侍从多的数不过来,小小的义庄更是要被这些随之而来的献礼给堆满了。
“箫兄你吃...这个很补的...多亏了你的那只笔,让我在考场上犹如神助,这才一举上了榜首,你可一定不要客气啊!”
箫子期看着他左一筷子右一筷子,不一会就把他的碗给夹满了。虽然此情此景他的确为李兄高兴,但是有些话总是要说出口的。
“李兄,其实我来,还有一件事。”
“我要走了,去西境。”
李澎湃原本一张笑脸听了这话,顿时就僵在了脸上。须臾,才回过神将碗筷放下,忽然严肃道:“箫兄,你莫不是参了军?”
“嗯。”
他一听,当时便大惊失色,又道:“箫兄,你可知那西境是什么穷山恶水之地?少山少水暂且不说....那里常年交战、鱼龙混杂....你去了....唉....”
李澎湃如鲠在喉,最后也只是默默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似乎想要一饮而尽来宣泄内心的不爽快。
一只手截停了他的动作,箫子期压下了他的酒杯,浅笑道:“我们李大状元大喜之日,喝闷酒可不行....与我痛饮一杯可好。”
李澎湃望着他,他的眼神坚毅含笑、一如初遇时那般,英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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