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箫子期知道,他可不是爱开玩笑的人,他这是在有意提醒他——你和寒曦王走的太近了,有些事情你最好别让他知道。

“微臣告退。”

“......”

箫子期走在青石路上,皇帝的话又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推测。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南慕国的皇帝都唯恐避之不及。

皇上既然忌惮他,又为何不想办法制裁他,而是放任他作恶呢。

这想着想着,就走到了熟悉的岔路口。正是此前来过的冷宫,如今里面又新添了两位不认识的娘娘,可惜玥太妃已然西去。

玥太妃为何能够乱世逢生,她到底撞见了什么才得了失心疯。又为何会将自己认成楼雨泽?还是说她生前见过楼雨泽,又为何如此惧怕这个名字....

一阵风吹过,去年的叶子都烂在了地底了。如今枝头光秃秃的,落无可落,便更显得冷宫凄凉了。

想起来是有些时日没去见楼瑾年了,离得也近,来都来了,也该去报个平安就是了。

一路上宫墙的两侧的桃花开的正好,不知是什么品种,竟是格外的香甜。他没忍住折下来一支瞧着最艳的,就这样藏在袖子里,见一温润如此花之人。

“咚咚...”

敲门声许久没有在什锦宫响过了,楼瑾年正 戴着一副无框的镜子专心写着什么。下意识的以为是真水来为他添茶,于是便浅浅应了一声。

一进屋,便觉得气息不对。

“师尊在写什么?”竟是那消失许久不见人影的徒弟,箫子期。他的手里拿着一枝折桃,随手便插进了百合花的花瓶子里。

楼瑾年一见来人是他,果真是将‘面若桃花’四个字写在了脸上,说道:“你怎的来了?快坐。”

箫子期携着一身的风味花香坐在了他身旁,瞧见了桌子上未干的墨水。他向来是对这些诗词歌赋没什么兴趣,读了两句便又将其放回原处了。

“师尊这是在编新词吗?”

“嗯,想着走之前给南韵再添些新东西....日后去了北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箫子期又看了看,发现这首词格外长。于是道:“我记得师尊平日都爱写五言短诗,这首写的什么,怎的这样长?”

楼瑾年笑了笑,回道:“《水赋三千》,写相思的。”

箫子期又调笑道:“师尊怎的也学那些话本子先生了,总爱写这些情爱缠绵、冗长腻歪的东西了....莫不是受了我带你看的民间曲子的影响?带坏了南韵第一大才子,我怕是要成南韵的罪人了....”

“哈哈哈哈哈哈....”楼瑾年被他的话逗笑了,有些宠溺的敲了敲他的头。又将手移到他的肩上,喃喃道:“这么一瞧,我们家蕴之倒也像是个有模有样的大人了。若是能一直留在京城便好了...”

箫子期反捉住他的手,安抚道:“我本来也不是小孩子了....师尊大可放心,我去了西境会听寒曦王的话.... 常给师尊写信就是了。”

晚风徐徐,晚霞今日来的似乎更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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