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二昌越说越像是那么回事,还嚣张地对着裴家人指了一圈:“你们一个个全须全尾,既没缺胳膊也没少腿,别得了便宜还倒打一耙。”
“啪!”
裴如绯不客气地用刀鞘拍掉了对方指指点点的那只手,冷冷道:“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头指着我!”
阳光下,女孩儿一身利落的短打,一头长发扎了个简单的马尾,在后脑高高地束起,皮肤白皙细腻,眉目间有种冷冷的清秀,似是一季的雪水都融在了她的眼眸中。
三老太爷眉头紧锁地看着韦二昌。
就算之前他对于这座旧桥拆不拆还心怀疑虑,现在也确认了:这桥必须拆。
俗话说:近的臭,远的香。
两村人已生了嫌隙,以后还是隔得远些好,否则哪天再闹上一次,怕是真要见血。
“小贱人!”韦二昌感觉自己的手掌被裴如绯方才那一下拍得火辣辣地,气得脸都青了,“你敢打我?!”
“你嘴这么臭,就是欠打!”裴如绯目光一凛,又是一刀鞘打了过去,这一次直接往对方脸上招呼。
她的动作太快,快得哪怕韦二昌有所提防,也根本躲避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道残影如鬼魅般闪过。
又是“啪”的一声,刀鞘在他脸上留下一道红痕。
“哎呦!”韦二昌惨叫一声,觉得脸皮活似是被那粗糙的刀鞘刮掉了一层,犬牙一不小心就划伤了舌头,满口都是浓浓的血腥味。
他用袖口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袖子染上一滩殷红的血渍,又恨又怒,气得半死。
他本想招呼同村人一起上,话到嘴边,又想到了什么,眯了眯那双三角眼,嗓门也变得高亢起来,“你……你的刀是哪里来的?”
“里正,他们居然有长刀,怕是土匪吧!”
古语有云:“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历来朝廷对铁器的管制都非常严厉,普通的百姓人家每户甚至只能有一个铁锅,一把菜刀。
能持有兵器者,不是朝廷的人,就是土匪!
韦里正看着裴如绯手里的那把长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此时才回过味来,前天黄昏他们都被野狼吓到了,倒也没在意这伙人手里有武器,刀剑、弓箭、弩箭,甚至还养了一头雄鹰。
韦里正又朝楚蓁肩头那头雄赳赳、气昂昂的黑鹰扫了一眼,根本不敢与那双冰冷的鹰眼对视,生怕这畜生一个不快就啄了自己的眼。
此刻再咀嚼裴三老太爷的话,韦里正觉得对方简直睁眼说瞎话,是他们韦家村该怕他们横山村的人动不动就挥刀子才对。
双方对峙间,河对岸突然响起一个慵懒闲散的男音:“呦,好热闹啊。”
众人循声一看,便见一个长身玉立的俊美青年闲庭自若地踩着那道木桥走了过来,红衣如火,在金灿灿的阳光下,色泽愈发鲜艳张扬。
河对岸还有一匹油光水滑的红马,红马嫌弃地瞥了眼那狭窄的破桥,转过身,用屁股和马尾对着他们,低头吃草去了。
“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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