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白珺玥坐在床边,接过辛宸渊手中的碗,用玉勺搅着碗中的苦药汁子,一勺一勺的喂给他喝。
顾凉辞探了探他的额头,轻声道:“不发热,怀瑾,你晚膳想吃点什么,我去厨房给你拿宵夜吃。”
“我没胃口”,陈泽熙摇摇头,苦药汁子喝的他嘴发麻,实在是吃不下。
白珺珩实在看不下去他这副颓唐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陈怀瑾,你振作点儿,不就是被算计了么,干嘛要死不活的,你不是说要保护玥儿一辈子吗?”
白珺玥给他掖了掖被子,二月份的天还是有点冷,她没说话,而是一个劲的给辛宸渊使眼色。
辛宸渊被她逗笑,他安慰道:“怀瑾,我从未怪过你,也没生过你的气,你忘了?咱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陈泽熙面带冷意的自嘲:“我没事,不就睡了个女人么,小爷我还不至于放在心上,大不了纳她当妾,一个女人而已,小爷还怕她不成!”
白珺玥听出他的嘴硬,白了他一眼:“你马上就要得偿所愿了,宫中已经查明媚药不是白玉绣下的,白之礼也进宫跪在金銮殿上哭诉,你害他家娘子没了清白,吵嚷着要辛叔叔下旨,将白玉绣许给你当侧妃。”
“侧妃?她一介庶女也配!”,陈泽熙依旧是没什么好脸色,“小爷最多赏给她一个良妾!”
陈泽熙脑子并不清醒,他也没有平常看起来那么肆意潇洒,他心底的爱很纯粹、很纯洁。
可宫中还是下了旨意,将白玉绣赐给陈泽熙做庶妃,挑了一个月后的良辰吉日过门。
无可奈何,宫中惩处了一大批下人,金吾卫仔仔细细的查过,媚药的确不是白玉绣点的,女儿家清白名节最要紧,她也是无端受了连累。
白珺玥去白府看过白玉绣,出事之后白玉绣总是蔫蔫的,她平日极少出门,接了旨意就将自己关在房中缝嫁衣,庶妃品级很低,嫁衣料子也算不上好,只是沾一点点的红色。
在白玉绣那儿碰了壁,白珺玥也并未气馁,她递了腰牌进宫给兰姨请安,顺便去见见墨太医。
“微臣给夙凰公主请安,公主万福金安。”
墨太医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行礼。
“起来吧”,白珺玥换了一袭鹅黄色的蜀锦裙,外搭金线绣迎春花的褙子,她被白梅扶着起身,“墨太医,随本宫走走。”
“是”,墨太医小心翼翼的替她引路,“公主,您请,穿过这片梅林,尽头处便是事发时的屋子,下官不只从一位宫婢嘴中得知,当时有娘子身着胭脂色的长裙引了魏世子入局。”
郑胜九打发走了当值的金吾卫,他推开门扶白珺玥入内。
入眼处便是香炉还有圆桌,白珺玥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已经有太医反复检查过了,香炉中只是鹅黄帐中香,没有任何媚药的存在,她又往前走,随手拔了拔床幔,无色无味,似乎一切都是正好的。
“不对!”
她猛然转身,指着圆桌问:“墨太医,事发之时,你可将茶具、茶水都一一检查过了?”
墨太医恭敬回答:“是,下官都检查过了,并无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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