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漱吧,该走了。”朱镇冯轻咳一声,对朱清衍说。朱清衍点头,起身向浴堂走去。
不多时,朱清衍出来了,他把昨日的青衣脱下,换上了一件黑色白边长裳,上面绣着悠悠云纹,一头长发用灰色绸缎束在脑后,手持折扇,如同凡世谪仙,淡雅天成,唯独那双清澈的紫眸十分具有代表性。
门口相送的子柠看着眼前玉树临风的少年有点不敢相信,试探的问:“子桉?”
“是我,怎么,换了身衣服认不出来了?”朱清衍失笑。
看着与自己几分相似,却又凸显英俊的笑脸,子柠有些失神,这时候朱镇冯走了过来:“好了就走吧。”他依旧是一身红色蟒袍,这是朝廷发的官服。当他看清了朱清衍身上的衣服时,惊呼道:“烨绸冰缕!”
朱清衍闻声,不解的问:“父亲?”
朱镇冯苦大仇深的对儿子说:“你知道一匹烨绸冰缕要多少银子吗?”
朱清衍点点头,说:“一匹有一百二十两左右。”
“一百二十两啊!”朱镇冯有些心疼“我一个月不算补贴就三百两俸禄,你这一身就是六十两!你怎么这这么有钱!”
“这个嘛……”朱清衍刚要解释,又被父亲打断:“玉柳折扇!还用的铁缎扇面!”朱镇冯仿佛见了鬼。
烨绸冰缕,是一种极为珍贵的布料,遇水不湿,遇火不燃烧,夏着而凉,冬着而暖,由烨冰蛛吐的网织成,十只烨冰蛛一年的吐量才够织一匹布,烨冰蛛只有蛮国才有,而且数量极少,有很强的领地意识,采摘时很不容易。
玉柳,不陌生,很难靠蛮力摧毁,而铁缎则是有上百张丝绸折叠压缩成的。这两种以是每份百两的价格让许多绅豪望而止步。
“你这一身行头,够唯独一个月的俸禄了……”朱镇冯失魂落魄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朱清衍汗颜,心说还好没有把扇子打开,不然里面藏着的墨圣真迹估计能让父亲原地升天。
“咳咳,父亲,我好歹是国商,总得有些撑场面的东西不是?”朱清衍清咳一声,提醒父亲:“父亲,该走了。”
朱镇冯一想也是,便没有追究,领着朱清衍上了马车,渐渐远去。
子柠有些疑惑的看着怀中不停颤抖的陆吾,轻声问:“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陆吾压抑着笑意,依旧颤抖着说:“羌国的烨绸冰缕基本被我们鹤鸣庄垄断,而那把扇子,里面可是藏着百年前墨圣的真迹,那是一方小世界,如果朱镇冯知道,那不得……”说道这里,陆吾再也忍不住,开怀大笑。
子柠有些凌乱,接着问:“子桉……有多少钱?”
陆吾的笑声渐渐收敛,回答:“这么和你说吧,在虞朝有三分之一的军饷是由他负担的,而哪怕除去这三分之一,他依旧是虞朝最有钱的一批人,当然,这一切不算鹤鸣庄的财产,世人都知道,鹤鸣庄虽然受虞朝庇护,但并不属于任何国家。”
子柠倒吸一口凉气,说:“也就是说,子桉在虞朝的财产并没有计算鹤鸣庄的财富?”
“对。”
轻描淡写的一个字,直接将子柠对朱清衍的认知推倒重建。她呆愣着站在那里,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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