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怔愣半天,才问江晴雪。

“你说的老神仙,可是一位蓬头跣足的道人?形容颇为狼狈,看着与乞丐无异。”

江晴雪闻言,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正是,你怎么知道的?”

苏韫怕江晴雪追问,自然不愿承认自己也遇到过那位道人,遂笑了笑,含糊其辞道。

“我猜的,戏文里不都这么写的吗?”

江晴雪神色凝重,仿佛陷入了三年前的那场奇遇里。

“我遇到的可不是戏文,还记得当时天色已晚,老神仙躺在惠风楼门口躲雨,我见他甚是可怜,便请他进屋取暖,又煮了一碗肉糜粥给他,他感激我,便说了许多话,我还想问更多,谁知他竟凭空消失了……”

苏韫觉得自己当不起江晴雪这般深情厚谊,一时惭愧不已。

“你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告诉我,不后悔吗?”

江晴雪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面色羞赧道。

“我有什么可后悔的?能让那些无辜的百姓免于洪涝灾害,也算是功德一件,你又是朝廷命官,由你出头最合适不过,更何况,我只相信你。”

苏韫心情复杂的离开了醉仙楼,江晴雪说的话,他自然是信的,她所擅长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只怕也和那位道人有关。

……

苏韫走后,江晴雪就一直等着他的消息,一直等了十多天,都音信全无,就连书童,也不来醉仙楼蹭吃蹭喝了。

江晴雪觉得不对劲,不管此事成没成,也该来说一声吧。

“小福子,你再去苏韫家看看。”

小福子很快就回来了,垂头丧气道。

“苏大人离京了,他邻居说已经走了十多天了,我去他屋子里看了看,发现他还留了一封信给你。”

江晴雪只觉不妙,看完信后,更是傻了眼。

“他不过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哪里懂得什么防洪治水之法?这个该死的狗皇帝,不但不把此事放在心上,还派了苏韫去治洪涝?”

昏君,真是荒唐的令人喷饭!

小福子见她愁眉不展,凑过去见缝插针道。

“不如,我们也去,我觉得这是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说不定我还能帮帮他,你总不希望他死在沥?县吧?”

江晴雪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理。

“那还不赶紧收拾收拾,去沥?县。”

此去沥?,虽然走的是官道,但就算快马也要十多天,如果是马车慢行的话,则需要一个月左右,苏韫是骑马走的,想来应该快到了。

江晴雪收拾了十多套衣裳,又把之前从周俊彦那里骗来的一万两银票揣进了兜里,顺便准备了几袋路上用的碎银子。

只等第二天天一亮,两人就离开了京城,宽大结实的马车里,塞满了吃的喝的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又要跑路了。

马车才行了两日,江晴雪就被颠的浑身骨头痛,她一路抱怨,为了追男人,放着京城那醉生梦死的舒坦日子不过,非要来受这罪,她容易吗?

她有些后悔,想要打道回府了。

“小福子,你真的能预知未来吗?你怎么就那么确定下个月沥?县会山洪爆发,死伤无数?”

小福子精神奕奕的赶着马,丝毫无惧烈日炎炎似火烧。

“放心吧,不会错。”

江晴雪热的满头大汗,出发时放在车里的冰块也早已化了,只剩下半盆温热的水,她有气无力的扇着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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