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知让懒得跟他说这些私事,反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陆明礼:“你在家里也这样?,如?果我是你老?婆,我肯定会把你赶出家门。”

陆知让挑了?下眉:“所以就?算你是女的,我也不可能找你这样?的当老?婆,活找罪受。”

陆明礼:“如?果我真是女的,我也是你亲姐姐,你想找也没机会。”

“哦,那你就?是小?礼姐姐。”

陆知让拖腔带调,幽幽道?:“或者,礼礼姐姐?”

“…陆知让你闭嘴吧。”

陆明礼吵得过他,也打得过他,但脸皮没他厚,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还记得他上小?学的时候,暑假期间,父母委托他在家照顾弟弟。

陆知让当时才一岁多,趁他午睡时爬到他脸上,抓他的头发。

陆明礼气?得不行,把他薅下来教育一通。

结果陆知让人小?鬼大、恶人先告状,等父母回?来后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指他,一副受尽欺负的样?子,害他被陆父爆揍一顿。

类似的事件还有很多。

……

往事不堪回?首,陆明礼靠在沙发上,头痛地揉揉眉心。

两人拌嘴的功夫,别别已经?从沙发下面探了?个脑袋出来看热闹。

陆知让注意到,徐徐靠近,然后趁其不备,抓住它的胳膊一举拿下,成功塞进航空箱。

吵归吵,陆明礼还是到门口送他。

陆知让腾不出手,拎着两个箱子,牵着狗绳出门:“这半个月谢谢了?。你进去吧。”

“公司有什么帮忙的就?叫我。”

陆明礼:“嗯,知道?。”

温书瑜在图书馆一直待到了?下午,一本书认真读完,还找到一间空的朗读室,进去跟着练习。

朗读室有录音录像功能,她临时背了?书里的一篇讲稿,声情并茂地念出来。

可是,结束后查看录像时,总觉得自己还是傻乎乎的,有点像小?学生朗读自己的作文。

温书瑜对来年的课程教学工作更加焦虑,重新制定了?计划,准备利用?假期的两个月每天练习。

农业大学名义?上有寒暑假,可他们大概率不能像学生一样?休息那么久。

温书瑜刚入职,自己没有项目,但新校区的实验室也已经?建起?来,她可能会加入赵院长的项目组,带他的学生一起?做实验。

……

陆知让在晚饭前给?她发了?消息,说今晚有应酬。

于是,温书瑜在食堂吃过饭,又?在图书馆待到闭馆才回?家。

她一进门,一只雪白色毛茸茸的狗狗就?站在门口,萨摩耶天生长了?张笑脸,汪汪叫着朝她摇尾巴。

因为毛发过于旺盛,乍一看像是堆在地上的大雪人。

原来陆知让已经?把小?动物们接回?来了?。

温书瑜又?忘了?猫和狗谁叫特特,谁叫别别。

她低着头沉思一会儿,试探着叫:“特特?”

狗子朝她叫了?两声,很像是在答应。

温书瑜望屋里张望,又?叫了?声“别别”。

狗没出声,某只金黄色的猫出现在客厅拐角,探着脑袋,睁着大眼睛瞅她,站姿非常优雅,身体与地面成大约45度角。

温书瑜的小?心脏快要融化?了?,白天因为要讲课积攒的压力?几乎全部被缓解,第一次觉得家里养小?动物是件很正确的事。

她弯下腰,尝试去摸特特的脑袋。

毛又?顺又?软,比她晚上睡觉时抱得那只毛绒玩具还要舒服。

温书瑜没顾得上脱外套,先在门口跟特特玩了?一会儿。

别别也正迈着小?短腿接近时,门外传来“嘟嘟嘟”密码锁的声音。

陆知让回?来了?。

十二月末,外面天寒地冻,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进门时挟了?一身的寒气?。

他没想到温书瑜就?在门口,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语气?:“你也刚进来?”

“嗯。”温书瑜笑着说:“特特和别别都好可爱,怎么没看见那只小?橘猫?”

陆知让换鞋进屋,应道?:“可能在里面,它胆子小?,一开门就?藏起?来。”

温书瑜也往里走,特特一直黏在她脚边,别别也终于向她靠近。

陆知让想到一件事,突然停住脚步转身。

“对了?,猫没剪指甲,你…”

温书瑜一直在低头看猫和狗,没反应过来,一头撞在他胸口。

两人愣了?半秒,同时后退。

陆知让退了?一小?步,温书瑜退了?两大步,迅速拉开距离。

温书瑜皱起?眉,抬手揉鼻子:“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陆知让注意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垂眼看她,“…没事。”

温书瑜怕鼻子撞塌,又?伸出两根手指往上捏了?捏,“你刚才说什么?”

“哦。”陆知让淡声说:“我说猫还没剪指甲,你小?心别被打。”

话音刚落,别别就?停在温书瑜脚边,用?脑袋蹭了?蹭她脚踝,很友好的姿态。

温书瑜放下手,小?心翼翼地摸了?它一下。

陆知让看着眼前的画面,稍有些诧异。

这还是别别第一次见到陌生人就?让摸。之前陆明礼也想摸它,手刚靠近就?被它的小?爪子抓了?好长一道?伤口。

陆知让得出结论:“好吧,它好像挺喜欢你的。”

说着,另一只橘猫也从房间出来,拖着臃肿的身体,慢吞吞挪到这边。

温书瑜远远看到,惊讶住:“这…是我捡的那只猫吗?居然这么胖了??”

陆知让:“橘猫本来就?容易吃胖,这半个月估计被我哥完全放开了?喂。”

他也瞧了?一眼,宣布:“它该减肥了?。”

温书瑜问:“它叫什么啊?”

“还没有名字。”陆知让顿了?下,轻飘飘地说:“等着你来取。”

温书瑜很谦让:“还是你取吧。”

室内暖气?太热,陆知让脱掉羽绒服外套,思考了?一会儿,提议:“叫蹲蹲,或者碰碰?”

温书瑜眨了?眨眼:“为什么?”

陆知让语气?随意:“因为它在你家门口蹲着碰瓷。”

他又?想了?下,“不然就?叫水桶,因为它现在胖得像个水桶。”

温书瑜抬头看他,又?想到特特和别别的名字,忍不住笑了?起?来。

陆知让扬了?下眉,“怎么了??”

温书瑜抿住笑:“以后我们如?果有孩子,名字还是不能让你来取。”

“……”

陆知让听出了?嘲讽的意思,沉默几许,无数句回?怼的话在胸口打了?个转,又?咽回?去。

最终,他扯出一个礼貌的微笑,很有风度地说:“嗯,我取名确实没什么水平。那就?你取吧。”

……

他回?屋换衣服的路上,回?头看了?眼还在客厅跟猫猫狗狗玩的女孩儿,思绪逐渐飘向另一个方?向。

结婚到现在,温书瑜平时跟他讲话也还客客气?气?的。甚至她刚才不小?心撞他一下,都要往后弹那么远。

除了?婚礼和拍照,他们连手都没有牵过。

但是,原来她连给?孩子取名的事都已经?想好了?。

陆知让屏息凝神,陷入沉思。

他似乎,有必要重新审视他们目前婚姻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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