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老鼠的身上穿金戴银,披着绫罗绸缎,一身的富贵态,皮毛油光水滑,肚子鼓鼓。只是这样看着,似乎都能够想象到如果用刀划开它肚腹上的皮肉的话,一定会立刻就有一兜一兜的肥油从其中倾泻而下吧。
真是想一想都会让人觉得头皮发麻的场景。
而与之形成了鲜明对比的,是那面黄肌瘦,几乎像是骨架上只蒙了一层皮的人类女性与孩子。因为太过于瘦弱的缘故,那些孩子们的头看上去相对他们的身体要显得出奇的大,在黑暗的环境当中不免显除了几分可怖的意味来。
但是,如果真的因此而去畏惧和憎恶他们,绝对是最不整蛊饿的行为。因为这并不是这些孩子们的错,而应该是那一只巨鼠的罪孽。
人类的女性轻轻的喘了口气,好像这样就可以将身体上的疼痛稍稍的缓解一二。她尽量的将自己的声音压的非常的低,不然的画手,若是给面前的巨鼠听到了的话,一定会大怒并且降下更多的惩罚的。
在她因为疼痛而仰起了有如天鹅一样修长的脖颈的时候,商长殷看清了她的脸——那居然并非是什么陌生人,而姑且能够算是一位“老朋友”。
——昔年长安城中,一曲红绡不知数、艳冠京城的淮南名妓秦安安。后来她与一位来京城赶考的举子相恋,赎了身,嫁予了对方,成为了正妻。
双方之间即便是在成婚后,也并未因为身份、家世门第、又或者是秦安安以往的经历而产生任何的隔阂。六年过去,他们依旧恩爱如初,让许多先前并不看好这一桩婚事的人都大感震惊。
商长殷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即便是如此的狼狈,也无损秦安安的美貌。她虽然赎身许久,当了好几年的官太太,但是曾经在青楼当中练出来的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并没有丢掉,眼下重新的拾起来,也能屈意逢迎讨好,能够唱出一曲千金的好嗓子如今要做到一点点的消去巨鼠的怒火并非是什么难事。
巨鼠最后到底没有再继续苛责他们,只是恶狠狠的抛下了话柄便离去。只是在它刚刚踏出门的那一刻,便见有雪亮的寒光一闪而过,随后那一只巨鼠甚至是连出声都没有来得及哼上哪怕一声,就轰然倒地、身首异处了。
从巨鼠的身体里面涌出来的汩汩流淌的鲜血很快便在地面上流了很大一滩。但是不管是秦安安也好,还是她的孩子们也好,没有谁会因此而觉得恐怖和残忍,而只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不知……是哪位义士,出手相助?”秦安安轻声询问。
从门口投下来一片的阴影,红衣的少年人手中把玩着骨白色的匕首倚靠在门框处,黑色的发高高的束起,垂在身后。
他朝着秦安安笑了一下:“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秦安安有些不可置信的微微张大嘴——对方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过的,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在这里的人。
她匆忙的理了理自己的仪容,随后朝着商长殷盈盈下拜:“见过……七殿下。”
“七殿下怎会出现在这里?是和妾身一般,在那日天变之后被卷入到此地的吗?”
商长殷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同秦安安道:“我的确是初来乍到此地,倒是需要安娘给我多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了。”
秦安安便知道他不想在这方面谈及太多,当下便也非常聪慧的不再提起,转而为商长殷讲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
原来在五界入侵南国失败、各自占据并且卷入了一部分南国的土地进入自己的位面的时候,秦安安的丈夫当时正在外派做官,其所管理的地界便正巧被无尽梦土所卷入。而秦安安当时正随着夫君一起上任,因此也被一并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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