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热的?”他又靠近几分,清浅的呼吸吐出来都是热气,“这个澡会越洗越汗。”

“胆小鬼。”

严涿刮了下她鼻梁,“不知说谁。”

他往后退,“快去洗吧。”

“我没拿睡衣,也没拿换洗内衣裤。”说完,她却坏笑着往浴室跑了,砰的一声拉上玻璃门,没多久哗哗水声响了起来。

严涿捏了捏鼻梁,桌边坐下,目光看向窗外清凉银灰,月色扫不走他心头虚浮的热,窗纱外夜风缓缓吹进,他忽尔宠溺笑着摇了摇头,靠上椅背。过了少许,窗外的月亮从树木黑影的斜侧方往上飘,摇曳的树影洒上洁白的光。

他起身往衣柜走,拉开女孩柜门,入目是各色裙子和清凉夏装,最?左边挂着两条睡裙,一白一粉,白色那件在看片较量时谢奚桃曾穿过,旁边还有浅蓝色丝绸质地的短袖睡衣睡裤。

他的手指在睡裤衣架上顿了顿,拿走了第一件白睡裙。

随后目光落在第一个抽屉里,拉开后里面整齐摆放的内衣裤映入眼帘,左上角蕾丝的,右上角各色内裤,左下角是肤色裹胸,右下角是黑白打?底裤。

他拿起最?上面的白色内衣,可爱风格,圆桃子似的形状,落在手里已经勾画出两道轮廓,勾走肤色内裤,转身往浴室走。

隔着热气腾腾的玻璃门,水雾中粉色身影在眼前?隐约晃动。

他食指轻扣门,里面直接拉开,手大喇喇伸了出来。

严涿目光只落在那沾水的粉色指腹上,像刚出生婴儿般有些皱皱巴巴,跟着也将他的心揉乱,起伏褶皱。

蒸腾白雾带着浅浅香气迎面罩来,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在氤氲狭小的浴室里响起。

“桃子,我最?多给?你三天。”

“什么??”女孩隔着白雾,在哗哗水声中,任流水冲刷着她粉嫩赤裸的身体,浅浅的雾气似掩非掩,她隔着半步距离看他,笑得像个蔫坏小精灵。

“向李姨公?开,否则我来。”

“你不是吧。”谢奚桃唰地拉上门,“澡你不洗,却想?着公?开?!”

严涿沉默了一下,看着沾满水珠的玻璃门温柔解释:“谢奚桃,我们认识了十几年,从我翻你的阳台需要搬凳子磨磨蹭蹭一点点探过来到现在我甚至可以站在成熟赤裸的你面前?,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桃子,你几乎贯穿了我整个生命,你或许还不足够清楚我高考那天说的话究竟有多重,但是……桃子,我是你男朋友之前?,先是你家人。我们是异父异母的兄妹不仅仅是开玩笑,我是男人前?,是最?爱护你不容忍你受到任何?不尊重的哥哥。桃子,这话我说过了,如果你忘记我不介意重复到你厌烦。”

他手指极有分量的点了点玻璃门,“谢桃子,我不容许任何?男人狎弄轻视你,哪怕那个男人是我。”

隔着雾气与水声,那玻璃清脆声落在了谢奚桃心上,每一下都敲得她心乱又欢喜,眼眶隐隐发热。

带水玻璃门推开一个小缝隙:“可,可我们都成年了,自?己能决定这些事……”

“所?以我不拒绝。”

隔着小缝,她水润眸子眨巴眨巴看他。

严涿俯身,手盖上她湿润手指,温湿传过来,他将门又拉开一点,低头含上她的唇,随后在她眉心轻轻吻了下,蜻蜓点水,却也将闷热湿润尽数染在唇间。

她呐呐看他,他笑着捏了捏她脸蛋,“别感冒了,快洗吧。”

说完,他将门合上,转身往外走了。

谢奚桃重站回淋浴头下,四十多度的热水依旧让她觉得身体比这水还烫,淋浴冲刷着她绯红的脸,她咬唇傻傻笑着,片刻忍不住倔笑:“我就是勾勾你,才不坦白呢。”

谢奚桃出去,意外的是严涿还没走,坐在桌边看书,她擦着头发走过去,一本正?经问:“你喜欢浅色啊?”

从里到外,她穿着都是他挑选的。

严涿合上书,拿起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翻回家拿来的换洗东西?。

“借下浴室?”

她擦头发手顿了下,“用。”

严涿在她侧脸啄了下,擦过她进入雾气未散带着她温度的浴室。

出来时,卧室的灯已经熄灭,房里漆黑静悄悄,严涿不露意外的向床边走去。跟着手就被?人拉住拽上了床,谢奚桃抱上他的腰,“好困,我什么?也不做。”

严涿哭笑不得,“三天。”

“行了行了啊。”谢奚桃无奈:“你是不是男人?”

严涿:“三天后实践出真知。”

“……”

谢奚桃腹诽了几句,手倒是没松开,他的手揉了揉她干了的头发,放心道:“睡吧。”

“嗯。”谢奚桃埋在他胸前?入睡。

在一起后的第一次同床共枕,倒是没有她想?象中的忐忑羞涩,两人像是在梦里已经温习了千百遍或者这样的事情?早在蒙昧不解的时候已经做过许多次,两人自?然相拥着,安静漆黑的卧室里,轻柔简短的说了一会话,就如常进入了梦乡。

翌日,谢奚桃从坚硬的胳膊上醒来,呲牙咧嘴的扭了扭脖颈,略带嫌弃地把他胳膊放回了夏凉被?里,头贴上了松软蓬蓬的枕头,长呼了口气,她转头看向他。

这是一个陌生的视角,脸颊摩挲过枕头,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严涿,窗帘溜着一个小缝隙,窗外浅浅的阳光穿过层层阻隔落在他的眉心,以至于他在松软甜甜的被?里眉头都轻轻蹙着,为了抚平他眉心,谢奚桃隔空点了点他鼻梁,掀开被?子藏了进去。

眉间干燥阳光没有唤醒严涿,倒是被?腹间湿漉勾醒。

他睁开眼,直直看着头顶天花板,像依旧陷在一场昏昏沉沦、暧昧黏连的梦里,细碎摇曳,梦醒梦昏间眼里只有头顶摇晃的天花板,带着世界都在旋转。

严涿抓出使坏的人,转身连人带被?压在床里。

谢奚桃头发乱糟糟,绯红着脸看他,嘴唇湿润带着促狭得意的坏笑。

严涿呼吸尽乱,野兽般的呼吸带着强烈的吞噬欲望,跟着就按上她肩膀狠狠吻了上去。

清晨清爽的阳光将两人包裹,丝丝缕缕的呼吸一点点升温,滚烫,她身体陷在松软的被?里,身前?是坚硬的胸膛紧紧贴上,甚至有几分疼痛,这疼痛是快意甚至扭曲的爽得让她想?要他更狠的压下来。

她吻着他下颚,一点点往上咬住他唇角,耐心动情?回吻他。

干燥清晨,床上滚着两个红尘里辗转,跃跃欲试的少年,明明是最?放肆不计后果的年纪,身上的人却把最?后的克制全给?了她。

谢奚桃吻着他粗喘,“鹿鹿……”

像是一个符咒,让他的吻更热烈,动作更粗鲁。

“砰砰砰!”敲门声忽然传来。

李珠:“桃桃,你起了吗?别放暑假天天就知道睡觉,起来帮我摘菜。”

扑通一声,里面传来巨响,跟着没一会房门打?开,谢奚桃轻喘看她,“我,我一会去帮你。”

“你干什么?呢?”李珠往里看,扫过空荡荡房间,轻嗅了嗅鼻子,“你房间怎么?热气腾腾的。”

“我这面向阳啊,行了你先去忙吧,我洗漱完就去帮你。”说完,她关上门又将门反锁,门外李珠念着“这孩子”走开。

谢奚桃看向衣柜,抿了抿唇,硬着头皮走过去拉开柜门。

严涿扶着腰窝在柜角,旁边她的衣服扑在他的脸上。

他太阳穴跳了跳,咬牙:“两天。”

“昨天就算一天啊……”

“我现在出去?”

谢奚桃:“……你的腰还好吗?”

“放心,伺候你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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