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谁会在这这深夜里,又是冷宫之处夜谈,而且还是两个男人?

她刚想拿开屋顶的瓦片看个究竟,又隐约听见下面屋门被关上上锁的声音。

恰巧,天上的月亮又从乌云中露出脸来,像灯光一样照射下来,想要巡视这里的一切。

只见那人也顺着刚才离开之人的轨迹离开了。

凌云轻轻将瓦片放回去,转头间月亮已经照射到了他身上,这才看到那人身上所穿的竟是皇袍。

从背影看去,这人身材魁梧高大,走起路来却有些地盘不稳。

她猜想这人便是皇帝雷召哈蒙,可他正值壮年,为何走路竟如此蹒跚?

按照行武之人的说法分明就是体虚中空,没有了底气。

听说他的功夫也是不错的,即便和嫔妃再纵情风月夜夜鱼水之欢也不至如此。

而且,刚才和他在屋子吵架的人又是谁?

谁会和皇帝在这里用那样的口气说话?

凌云想了很多,但一时间也没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随着那人渐渐远去,凌云才小心跳下地面。

来到屋门口时,屋里竟传出来阵阵恶臭。

即使捂住口鼻,迎面吹来的腐烂味道的风扑面而来,感觉都想要顺着皮肤的每一个毛孔浸入她身体里了。

这让她有那么一丝想放弃进去一探究竟的想法了。

虽如此,凌云下意识地拿出布巾蒙住了口鼻,可还是会有难闻的味道浸入鼻腔。

她强忍着。

最终,她还是用剑照例打开了那锁头,强忍着没发出大的声响。

进门之后腐烂刺鼻的味道更浓了,凌云感觉要窒息了似的,真不知道刚才那俩人是怎么在这里面待着了。

这俩人真是变态,竟然还在这种地方吵架,这么强烈的味道难道他们闻不到吗?

虽说快到三伏天,但这冷宫是真的名不虚传,却比寒窑有过之而无不及。

越是往里,越是漆黑一片,凌云小心打开火折子,才发现这里就是空荡荡的一个屋子,甚至就只有几个破烂桌椅,再无其他。

可这腐烂的味道却越往里走越浓,而却在这个房间里没有看到任何腐烂的东西。

凌云咽下一口唾沫,这是她多年行事以来最让她心惊的一次。

仿佛她嗅到的是同类的味道。

相传,所有动物在嗅到同类的死亡气息或者惊惧气息时都会如此。

但她出于行武之人的毅力驱使着她必须找寻这味道的来源。

循着味道,凌云来到屋内一面墙的面前。

经过仔细观察,凌云惊喜地发现,墙的下盘竟有一丝空隙,风声和浓烈的腐烂气味也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凭着心细,凌云才发现那门的机关就在脚下的石板上。

搬开地面上那个被动过又撒上一层土的石板,露出一个拳头大的石墩儿。

转动那石墩儿,门果然应声而开。

但迎面而来的一阵风也顺势将她的火折子吹灭了,还吹掉了她遮住口鼻的布巾。

那味道差点没将她熏晕过去。

捡起布巾重新戴上。

凌云下意识走进那扇门里,那门应声关上的同时让身处陌生又黑暗的凌云不禁更多了些胆寒。

好在这里面的风小了。

吹亮了火折子。

火苗重新在黑暗里慢慢燃起,照亮了四周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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