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松茗却那般珍而重之地将一盆绿萝带回了他的住处,养到了现在。

李松茗抱起绿植往屋里走,岑一飞也跟在他身后。“谁送的啊,这么宝贵?”岑一飞絮絮叨叨地问。

像是没有听见岑一飞的话一样,李松茗没有回话。走动间绿萝的叶片扫在他的手臂上,泛起一阵阵微微的痒意。

和卢诗臣在一起的时光里,有多少卢诗臣漫不经心的玩笑话,李松茗都当了真呢?

李松茗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回到了客厅,李松茗先把绿植放在放在桌上,跟在他身后岑一飞大概是被绊了一跤,“哎呀”了一声,还伴随着物品掉落的闷响。

听见动静,李松茗急忙转过身去,一句“你没事吧?”问出口,就看见岑一飞正扶在沙发,半跪在沙发边上,大概是绊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原本放在沙发上的纸箱,纸箱已经从沙发上落了下来,倒扣着掉在地上。

岑一飞摆手说没事,他扶了一下沙发,没有摔得太瓷实,看见沙发上的箱子被自己扫落,担心里面放了什么贵重物品,急忙将箱子捡起来。好在方才所见即所得,箱子里只有一件白衬衫,只是这么一摔,原本叠好的衬衫早已经乱掉了,掉在地板上。

“怎么掉了扣子的衬衫都还留着?”岑一飞将那件衬衫捡了起来,看见那衬衫显然掉了一颗扣子。他拎着那件衬衫说,“搬家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断舍离,该扔的东西就得扔——”

李松茗几乎是从岑一飞手上将衬衫抢了过来的,动作显然有点过激,看着岑一飞有点愕然的表情,李松茗拽紧了手里的衬衫,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我……”他转而又重复地问道,“你没摔着吧?”

岑一飞忙说没事。

对于李松茗有些反应过激的表现,岑一飞并没有多问——不用多问,李松茗的反应已经说明了这件衬衫对于李松茗来说大概是意义非凡的,方才那盆绿植也是。他隐约猜到这些让李松茗恋恋不舍的东西和谁有关,什么也没有说,只将他打翻的箱子重新放在了桌子上。

李松茗沉默地将衬衫重新叠好,柔软的布料流过指缝,如同水一般,明明就在他的掌心,却仿佛抓不住似的。

这件衬衫,是他和卢诗臣的第一个夜晚,卢诗臣穿的那件。

因为扣子在热烈的缠绵之中不小心被拽掉了,那时候卢诗臣叫他直接将衬衫扔掉。但是李松茗并没有扔,一直将它挂在衣柜的深处,这一次整理的时候才取了出来。

断舍离……

李松茗的手指有些眷念地抚了抚衬衫上面的褶皱,然后用拿了一个密封袋,将衬衫重新装了进去,放进了箱底。

对于卢诗臣的一切,他根本断不了、舍不得、离不开。

岑一飞帮着李松茗将他的物品都整理好之后,便一起搬下楼。虽然零碎的东西不少,但是都整理到箱子里倒是并没有太多了,两个人一起跑了三四趟,基本上便搬完了。

最后一趟的时候,岑一飞都走到了门口,回身来却看见李松茗看着桌子上的纸箱发愣——那个纸箱是方才岑一飞不小心从沙发上打翻的那个,李松茗之后又往里面装了一些东西,将那盆绿萝也放在了里面。

“我就说还得来一趟吧。”岑一飞说。

“不用了。”李松茗说。

“啊?那个箱子,还有那盆栽,不是说要的吗,”岑一飞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搬么?”

李松茗看了一眼那个纸箱,说道:“不用搬,那个箱子和绿萝……我有地方寄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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