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花盛妙也没有深追下去的想法,她的注意力重新转回到剑鬼雕像身上。

“剑鬼师兄,刚刚说话的那位是你的道种吗?”

然而剑鬼似乎在与道种相关的事情上,表现出十二万分的抗拒。

“师妹,不要听那个疯子蛊惑。他都是妖言惑众!他是在骗你!”

眼看剑鬼师兄的情绪越来越不稳,花盛妙按时按下对剑鬼师兄口中的那个“疯子”的好奇,连连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做出不智之事。

…………

桑国的禅让大典与登基大典流程复杂,又要在三天内赶着完成。

桑明奇忙得脚不沾地,甚至都很少有合眼休息的时间。

而她在这两天里,已经将整处皇宫与附近都找了一遍,却愣是没有找到与玉鬼师弟还有路师兄有关的痕迹,就如同已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所有与他们相关的事物都抹消了一般。

她最后能怀疑的地方,只剩下了传闻中只有桑国皇帝能带人进入的太庙。

不过她愣是没有找到太庙的位置,经过桑师弟解释,她才知道,只有历代桑国皇帝,才能带人开启并进入太庙。

而禅让大典最后的仪程,就是由皇帝带领太子进入太庙,祭祀各位先祖。

按照桑国的礼典,这个过程按理只有桑皇帝与太子能进入。

然而花盛妙只是试探性地一问,桑明奇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带她一同进入太庙。

至于那位病骨嶙峋,大多数时常神志不清的桑皇,似乎也没有功夫在意这种小事。因为连桑皇自己进入太庙,都由礼官确定了,要靠桑明奇硬生生背着进去。

看着眼眶青黑,脚步都有些虚浮的桑师弟,花盛妙在心底默默同情了他一下,分给了他几颗有温养身体疗效的丹药,劝他一定要保重好身体。

她这段时间还去了皇宫的藏书阁和私库一趟。

藏书阁有关于各种奇闻异事的记载,皇宫的私库里也有一些有着神异效用的珍宝,可是这些似乎都与大师兄消失的心脏,没有半点关联。

而她再度去到那位二皇子的宫殿时,当日那位阻拦她的宦官,据说已经被疯病发作的二皇子活生生地打死了,二皇子关在宫殿中,偶尔会发出如同野兽般粗重的呼吸与打砸声响。

只有桑皇后每天会带着一罐罐熬好的药汤,来看望并亲手喂药给二皇子。

事情的发展,似乎都已经迈上正轨,然而听着太医说皇帝的病情逐渐平稳,而宫内宫外也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般,没有任何异样发生,花盛妙却隐约有种风雨欲来的预感。

在禅让大典举行之日,桑国皇帝甚至恢复了些许下床的力气,不需要桑明奇背着,他能够依靠着皇后的搀扶,慢慢走出寝宫。

看着那位面容与二皇子更加相似,只是老迈的面容上,笑容软和无力,比起桑明奇,更像二皇子老年体的皇帝,还有搀扶着老皇帝,笑容同样和蔼的皇后,花盛妙不知为何,却想到了那位被关在深宫发疯的二皇子。

比起桑师弟,二皇子似乎与老皇帝,和皇后更像一家人。

她脑中忍不住生出这样的念头。

然而直到整场禅让大典结束,那位二皇子都没有出现在大典上。

老皇帝颤颤巍巍地拍了拍皇后的手,口齿有些不清地说道:“……梓潼,剩下的路,就让奇儿带着我走吧。”

皇后慢慢放开了手,她垂眉敛目地答道。

“臣妾与和儿,就在外殿等着陛下。”

花盛妙跟着桑明奇,她早早变成一朵小花,扎在了大师兄头上,而大师兄隐匿着身形,所有人都看不见他们的存在。

看着桑明奇搀扶着老皇帝,走近了平日处理政务的殿中,花盛妙用叶子揪了揪大师兄的头发,提醒他也快点跟上。

大师兄的脚步似乎很慢,却一直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在这两人身后。

原本应该只有一道内门的宫墙,却在老皇帝轻轻抓着桑明奇的手,而桑明奇的手心握着一块玉印的时候,出现了另一道可以迈入的“门”。

迈入这道门后,他们仿佛来到了一处光线暗淡,空间略微狭窄的宫殿。

“宫殿”里唯一亮起的一点灯火,照亮着殿内高台上供奉着的十数樽身形畸怪,面容狰狞的雕像。

而那十数樽畸形怪异得不似人的玉像环绕中,赫然是一尊面容模糊,却仿佛随时飘然欲仙,飞升而去的神女雕像。

花盛妙的头皮有些微微发麻。

等等,这所谓的太庙,不会就是夏侯将军所说的,他们带桑阿丑爬上山找仙人,无意中进入的那处道观吧?

如果这些雕像都与历代皇帝有关,那么这十几樽雕像里,哪一樽才是玉鬼师弟的真身?

花盛妙从大师兄的头顶跳下,她恢复成人形,躲在大师兄的身后,想着等老皇帝和桑师弟离开后,找到玉鬼真身,再与他单独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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