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等她开口,钱婆子就急了,

"我就指望你有个稳定工作,让你爹你奶没话讲。你倒好,不培训,做什么!"

钱云霞整个脸涨得通红,又气又恼,大哭着说,"我培训又能做什么?"

"我叫别人欺负了,你只晓得叫我忍!你不是厉害得很嘛,你怎么不去他门口闹,你怎么光叫我忍!"

"我恨,我真恨,我都想着去死了!我为什么不死,我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我被人欺负了,我不能找他算账?"

"凭什么我被人欺负了,我还得忍气吞声!"

"我被人欺负了,是我的错吗?为什么 别人知道了,骂的是我!这是我的错吗?"

"不!这是他的错。"

钱婆子当即搂抱住女儿,大哭:"我晓得你命苦,这有什么法子呢?"

"你好好培训,别想这些了。之后,我找人把你送到别的县里去,不会有人知道这个事的。"

"不!"钱云霞几乎从胸腔里迸出一句话,"你根本不懂我要什么!"

"小夏姐,你知道的。"她的眼睛里是揉碎的波光,盈盈闪动着。

夏昭然的心沉到了谷底,不论怎么说,她的遭遇十分令人沉痛。那眼里的光芒,分明就是对生的渴望。但农村的旧的观念,几乎要将她逼到死路。

"你想不受人欺负,你想让别人知道,这不是你的错?"她沉声说道,"医生是个受人尊重的职业。而其他人的观念,不是我们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我觉得,你母亲的主意,是个稳妥的法子。"

"每一个有良知有道德的人,都不会认为这是你的错。至于其他的野蛮人,你没必要在乎。"

钱云霞铿锵有力地说,"不,我要加入民兵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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