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带气带笑。

“你把被?子分我一半,我枕头?分不?了你,”江季风解释那句别让他?难做人的话:“所以想要?让你枕在我的手臂上,不?要?让我难做人。”

枕在头?下的触感传来手臂的余温,温漾才明白?他?要?她抬头?的意思是?什么,她红着耳朵,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缓解一下尴尬,当时脑子一热,就觉得他?是?想继续刚才没完成的.......

她识时务者为俊杰:“对不?起啊,误会你了。”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江季风阴阳怪气,想到她睡前必聊天的习惯,食指轻轻立在她的粉唇上,:“睡吧。”

因为枕着他?手臂的缘故,两?个人挨的很近,她侧身面对他?,一来是?刚才就这么侧身讲话,二来,是?想要?把被?子分给他?更多,可如此一来,就枕着他?的手臂,面对着他?的胸膛。

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发端上。

如此亲密的睡姿。

温漾的心思又开始冒尖儿,但却知道,他?此举也?是?因为只有一个枕头?而已?。

温漾以为他?们如此亲密无间,会导致她失眠。

但实际并没有,她非但没有失眠,反而睡得很深。

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温漾迷迷糊糊醒来时,听见村长喊:“温小姐,你在里面吗?”

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村委会!

而她身边,还躺着一个哪怕睡着了都绝美到极致的男人,顾不?得去欣赏睡颜,温漾立刻翻身下床,随后急急忙忙的摇了摇江季风,道:“快,快起床,快躲起来,村长他?们来了!”

温漾不?想一开门,就被?村长看见她被?窝里还有男人。

江季风被?温漾吵醒的,望过?去,她的衬衣微微凌乱,发丝垂下来,挡住胸口那点凸起,只不?过?还能看见一点,若隐若现,他?绅士的收回?视线,翻身下床:“你又不?是?偷男人,怕什么?”

“这不?是?偷不?偷男人,”温漾一边拿着衣服走进厕所,一边道:“是?我在出差身边多了个男人和我一起睡觉,说出去,我还要?不?要?在兰山谈合作了?”

说完她关起门,非常迅速的换好了衣服,又打开了厕所门。

江季风一边顺着她,一边拿起衣服,在她之后走进了卫生?间更换。

出来的温漾对着窗户喊:“村长,我睡过?头?了,我现在起来洗漱。”

村长们听见温漾的声音,立刻应道:“好好好,外面这辆车,是?你男朋友的不??”

心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掉了,她居然忘记了,江季风停在操场上的那辆车。

而且听村长的口气,好像已?经笃定这辆车就是?温漾的。

想必,是?兰山这边平时没什么轿车停放,恰好温漾住宿的一晚,就来了一辆黑色轿车。

温漾愣在原地,脑子里正想着怎么应,就见卫生?间里穿戴整齐,梳好头?发的男人走了出来,随后嗓音沉沉,很坦荡道:“村长,我是?温漾的男朋友,昨晚她说你们招待她在这里过?夜,我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里,就开车来陪她,大晚上的就没打扰你们。”

不?得不?说江季风的这个做法是?最合适的,因为村子里凭空多了一辆车,稍微问?一下都知道,整个村子就温漾一个外来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与其遮遮掩掩,倒不?是?坦荡点。

温漾思考片刻,只能附和江季风道:“村长,车是?我男朋友的,昨晚他?开车上来,我本来想和你说我下山去,但是?又怕不?安全,就没下山,在和他?这里过?夜了。”

村长热情的招待道:“好好好,你男朋友会疼你。等下带你男朋友来家里吃饭。”

温漾只得应好。

随后,走进卫生?间刷牙,刚才太过?于紧张,什么都没反应过?来,现在冷静下来后,脑海中却想起江季风说的那五个字——“温漾男朋友”。

虽然是?说给村长听的,也?可能是?顺着村长的话说的,但她却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细微喜悦。

她觉得自?己得病了,老是?因为江季风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胡思乱想开心半天。

洗漱完后,温漾在包里翻出了一个口罩递给江季风。

“干什么?”江季风问?。

“戴着啊,”温漾说:“村长上次见过?你,万一知道了怎么办?”

江季风没接,好在村长多拿了一个一次性牙刷,江季风拿着牙刷走进去,道:“知道的是?这个原因,不?知道的,村子里以为你男朋友有多见不?得人。”

温漾抓着口罩跟在他?身后,没听出他?话里的不?对味,道:“可是?你不?是?我真男朋友啊,而且万一下次a组的人一起来,村长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

江季风挤牙膏,接水,倏地,笑了道:“假的就不?能变成真的了?”

没想到江季风会这么说。温漾拿着口罩愣在原地,脑子里还在思索他?这句话的含义,却又听他?说:“我不?戴。”

“虽然是?假情侣,”

江季风刷牙前最后说了句:“但我们是?真夫妻。”

他?所谓的真夫妻,是?结婚证上登记着的。

一个户口本的。

而不?是?真感情的夫妻。

但见他?如此坚持,温漾也?没再强迫他?。

只能无奈转身去开门。

温漾离开后,江季风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薄唇咬着牙刷顿住,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沉下去。

随后,似妥协般,低下了头?。

和村长寒暄了几句,卫生?间的男人就走了出来,温漾没回?头?,但肩上却搭了一只大手,既然是?情侣,那在外人面前,也?得适当恩爱一些,她看向江季风,眼神却一顿。

他?已?经戴好了口罩。

刚才在卫生?间里,他?那副绝对不?戴的样子,如今又戴上了。

温漾没忍住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又戴上了?”

“你说呢?”

她没回?复,应该是?猜不?到。

江季风云淡风轻道:“怕你不?开心。”

怕你不?开心。

仅此而已?。

江季风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世家子弟,从小养尊处优,他?有实力且无需去照顾任何人的情绪,但在温漾的小情绪上,他?一直都在迁就。

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有多难能可贵,也?没有觉得低头?是?件多掉价的事情。

好似在他?眼里,向温漾低头?,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他?在迁就她的这件事上,永远排第一。

这种细微、下意识的偏爱、才是?最令人心折的。

村长走回?来,看着江季风:“怎么还戴起口罩了?”

“感冒了,怕传染给您。”说话间,他?搭在她肩上的手落下,自?然的牵起她细长的手。

温漾低眸,也?反握住他?的手。

温漾和江季风并没有真的打扰村长在他?家里用餐,把快递问?题归总好后,是?早上十点多,趁着雨停,他?们赶着下了山,回?了酒店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中午十二点。

他?们登上了回?北京的私人飞机。

江季风应该是?耽误了行程,一上飞机就赶着开会。

温漾坐在他?的身边,不?免有些枯燥困乏,就这么靠着沙发,昏昏欲睡。

只是?瞌睡前,她的余光恰好看见江季风,他?正襟危坐,眉眼微蹙,侧脸轮廓利落分明,鼻骨高挺,薄唇轻抿,认真且专注的样子,和平时相处的他?有些不?同。

她倏地想起,昨晚,如果她没有放手,他?会干嘛?

会吻她吗,那个吻,会落下吗?

温漾彻底的闭上了眼,熟睡后的呼吸轻慢温柔。

江季风结束一场会议后,就见她侧着睡着了。

巴掌大的脸侧靠着沙发,粉唇轻抿,鼻子翘挺,发丝微微挡住半张脸,显得愈发小巧,像个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她应该是?睡得不?舒服,脖子酸痛,轻轻蹙眉,想要?转到另一边睡。

江季风没有犹豫,伸出手,将她拦腰抱起,往私人飞机里的双人床走去。

将她安置在床上时,她沾到床睡得更深了,那张小脸写满了满足,卷着被?子呼呼大睡。

他?倏地想起昨晚那个没落下的吻,看着她的粉唇,如今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承认自?己起了歪心思。

喉结咽动,不?受控制。

人生?第一次,忘掉了绅士,忘掉了礼节。

就这么放肆的俯身。

双手撑在她的两?侧,深邃的眼眸微动。

低头?。

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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