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引对他似乎是有那么点意思,他察觉得到,不过人家弟弟礼貌懂事,言行举止毫无逾矩,怎么俞笙还专盯上人家不放了?
他们当艺人这一行的,无论是谁,情敌可太多了,要真一个个都计较,哪能计较得过来?
小俞总对于自己被安上了个“图谋不轨”的标签,此刻觉得受之无愧,甘之如饴。
他何止是对秦星羽图谋不轨,他就差大大方方的求婚了,连求婚戒指都准备好了。
怕怀里的人今晚没法彩排心里着急,俞笙干脆从手机里,翻出他又新收集的几个国外小众度假圣地,一张一张地滑动着,给对方看。
“年底我们再找个地方度假一段时间吧,去年你不是想去芬兰来着?还有冰岛、挪威、瑞士……有没有喜欢的地方?”
秦星羽闪着一双早已电量耗尽的漂亮大眼睛,惊诧极了:晏扇艇
“还度假?你不上班了?”
今年年初他们刚去南方度假了两个月。
俞笙不接茬,而是继续:
“演唱会之后,不准再接新工作了,今年要是休养好了,明年给你接电影拍。”
拿工作上的事画饼哄秦星羽,最好使了,俞笙一直都知道,事业批卷王秦大明星,是相当吃这一套的。
秦星羽自己心里也清楚,他这个身体,今年开完这场演唱会,多半是要废,大约确实很长一段时间,没法进行高强度的工作了。
可问题是,他一个艺人可以不工作,俞笙一个当老板的也可以?
“还是说,你看上哪个国外的分公司了?”
秦星羽身体一不舒服就容易胡思乱想,说实话他挺怕俞笙再接手个国外分公司的。
那样的话,就只有两种结果,一个是对方半数以上的时间常驻国外,一个是带着他一块常驻国外。
他确实喜欢去国外旅游度假,但并不打算长期在国外待着,他的事业主场仍旧在国内。
俞笙看着怀里明明已经虚弱得厉害,却骤然强打精神提出疑问的人,忍不住轻顺着对方额前,几根不怎么听话的头发丝儿。
好像他家集团那些分公司,是他在外面养的野花似的。
“还分公司?我像是那么花心的人么?”
轻笑着在对方额角浅啄了一记,小俞总下定决心,必须打消自家这位卷王老婆的不安全感。
他在国外也是线上处理国内分公司的事儿,对方说得好像他看上了自家集团的哪个分公司,就能随便搞来玩玩似的。
人家各国分公司,虽然也是他家集团旗下的企业,但随便哪个都是运营了几十年、根基牢固的泥足巨人,有人家自己不可撼动的企业架构。
说得好像跟整个地球都是他家的一样。
秦星羽还真看得起他。
俞笙自来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外面的人说他是雄才大略的年轻企业家也罢,说他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也行。
他想做的事,想要的人,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名利场上那些别人的蛋糕,他不感兴趣,也懒得动,动了也没工夫吃。
不少人说,以他这么一个刚接手企业、便崭露头角的商业奇才眼光和手段,不跟着祖辈们学创业,真是可惜了。
但他俞笙还真就不喜欢创业。
他是个守业的。
守着自己家族的百年基业,也守着自己携手百年的人。
就如同此刻,搂着秦星羽坐在舞台正中央,那只开了一盏小灯的地板上,翻看着他手机里的一张张美景照片,听着怀里的人声音虚弱,却断断续续的小声念叨;
“我还是想去芬兰赫尔辛基,你去年去过的地方,去看雪……不过,去苏黎世,看大教堂,也可以……或者,去冰岛,看极光……也行……”
原本今年年初那场度假,秦星羽是想去芬兰的,那时俞笙刚从芬兰出差回来不久,那里的雪景极美。
他想跟对方看同一场雪。
只不过那时的他,经过大兴安岭苦寒之地的剧组拍摄,身体消耗太大,俞笙没敢带他去更冷更远的地方,而是寻了个国内四季如春的南方小镇。
但芬兰的雪景,就此在他心底扎下了根。
而今他不知道,身边这位温柔抱着自己一张一张选景的俞某人,心里已在默默盘算,如果演唱会之后真能求婚成功,就借着一同度假的机会,把婚结了。
这愿望俞笙在心底藏了十年了。
……
当夜,秦星羽那条负面热搜已被撤了个干干净净,江引在给俞笙打电话之前,也已然跟齐年吵了一架,独自在夜色里的宿舍台阶上,坐了大半个晚上。
不过次日,两人还是一块去校外的小饭馆里,吃了顿午饭,齐年请客。
大有一番把话说开的架势。
“说吧,到底什么意思?”
在那平时同学们经常光顾的小饭馆,江引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开门见山。
“哪有什么意思啊……我就是看秦星羽不顺眼。”
齐年拖着长长的尾音,一如既往般玩世不恭、又若无其事的模样,与江引的性子还真是全然的反差。
谁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怎么能成为朋友的。
江引沉默片刻,直到饭菜已上了桌,抬眸问了句:
“你不会还在打俞总的主意吧?”
齐年和秦星羽之间的过节,江引实在是想不通,他俩压根儿就不在一个赛道上。
一个是出道多年、人气爆棚的超一线顶流明星,一个是才出道了没俩月、又面临被封杀的180线默默无闻小艺人。
江引不懂,他俩之间能有什么竞争关系。
齐年忽而笑了,令人捉摸不定的难测笑容,浮现在少年混不吝的神色间:
“我不打俞总的主意也行,以后打你的主意,引哥你觉着咋样?”
“神经病。”
江引三个字怼了回去。
他在严肃地跟对方说正事,都火烧眉毛了,齐年这小子,居然还一副吊儿郎当的轻佻模样。
“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
齐年浮夸地仰天长叹,背了一句半的诗,好歹算是给面子,没把最后两个字说出来。
“哪个是你的明月?”江引随口问。
“切,明月他不自知,我有什么办法……”
齐年这句话说得模棱两可,以至于江引琢磨了好一会,决定先行放下。
素来内敛少言的少年,难得掏心窝子、发自肺腑地真情实感劝兄弟:
“齐年,你能不能别再搞羽哥了,我不是在为他说话,是再这么下去,我真保不了……”
话音未落,齐年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同城号码。
江引低头大口扒拉着炒面,听着面前的人接起电话:
“喂,您好,是的,我是齐年。”
“画堂传媒?那公司注销的时候,我就已经解约了……我现在身上没有合约。”
“经纪公司?……泰国的?”
“听说过,我考虑一下……”
“明天下午四点钟之后我没课,可以当面聊。”
……
放下电话,面对江引从疑惑、继而逐渐凝重的目光,齐年悠闲自得挑了挑眉:
“年哥我如今也是有经纪公司挖的人了,泰国的公司!在曼谷!”
“少信那些,连跟宋总去曼德勒都不敢,还曼谷?……”
江引毫不留情一语道破,各个中小经纪公司,挖没签约的漂亮小男生这事,他没少见,但正八经儿的公司少,骗子居多。
“我那不是不敢去,我是不乐意给宋总她俩儿子喜当爹!”
齐年不服气地辩解,言罢又调笑着反问:
“怎么?是担心我被人割了腰子,还是被阉了当人妖啊?”
江引实在是懒得吐槽他。
与此同时,就在这家小饭馆对面的校门口,一个一身黑衣,戴帽子口罩,几乎全身隐没在这夏末夜色中的男人,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号码:
“俞总,泰国那边的经纪公司我已经打好招呼,这边刚刚也给那个叫齐年的小孩儿抛出了橄榄枝,对方还挺感兴趣的,我约了他明天下午学校见面聊,您放心吧,保管不让人再碍您的眼。”
作者有话说:
来啦么么哒明天晚一点,明天18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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