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秦星羽是这样的强势态度, 秦家六姑立时又撒泼了,举起那四角拐棍,朝人脑袋上便砸。

关键时刻, 时川、景小延、安辰都上去了,悲催的时川小朋友,为了保护他羽哥, 肩膀又挨了一下。

不过好在不严重, 没添伤。

秦星羽当下把时川往身后护了护, 直接上手,轻而易举就把他六姑手里的拐棍,给抢下来了。

尽管他身体虚弱到有时站都站不稳,但从一个瘦小老太太手上,夺根拐杖, 还是不在话下的。

别人不敢跟他六姑抢, 他敢。

而后他将那根今天砸了时川,以及好几位保安的金属拐棍,随手丢在一旁, 也没再往前凑。

一时间人群混乱极了。

秦星羽心里清楚得很,这种场合下,自己一个公众人物, 越往前凑, 人们越乱, 尤其在场的人群里,几乎全是他的粉丝。

因而他今天撂下几句简单的话,表明了态度, 便打算退开, 找个低调的地方, 跟普通吃瓜群众一样,看个自家的热闹。

然而,心里这么打算着,脚底下没听使唤,后退时不知道绊着了什么,似乎是场馆门口禁止泊车的路障,结果一个不留神,摔倒了。

他如今身体就这样,平时走路也不稳当,磕磕绊绊实属常见。

这一回也是,刚占据心理战的制高点,结果看热闹看飘了,浅浅地绊了一下,好在立即单手撑地撑住了,也很快被景小延和时川给扶起来,没什么大碍。

不过他这一摔,着实把粉丝们吓到了。

他爸和他姑不知道他身体什么状况,粉丝们可太清楚了。

尤其又是在人群混乱推搡间摔倒的,大部分人也没能看清,他到底是自己摔的,还是被人推的。

但不论如何,都是由于这位秦家六姑,带头来闹事导致的。

一时间粉丝们不淡定了,尤其是有少数不那么理智的粉丝,带头就要往秦耀堂姐弟俩人身边冲,被保安们拼了命地筑起人墙拦住。

即便如此,仍旧有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生,从人墙中挤了进来,愤怒地一把将秦家六姑推到在地。

刹那间人群更乱了。

秦家六姑也不知道伤着了没有,躺在地上哀嚎。秦耀堂仍旧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手足无措,仿佛这事儿跟自己全然无关一样。

彼时已经站起来的秦星羽,倚着场馆门前的石柱而立,一眼瞄见刚才为他出头,一怒之下推到他六姑的男生了。

是之前大量购买他的代言和专辑,为他刷销量、做数据、演唱会前排必备,机场逗他要结婚,还曾经一度被俞笙吃醋的那位男粉。

说实话,这位男粉把他六姑推地上了,他挺解气的,毕竟这事儿他不能自己做。

他想,要是就此他六姑讹上了那位男粉,要人家陪钱。

没关系,算他的。

在场不少粉丝和路人举着手机,录视频的录视频,做直播的做直播。

没有人留意到,远在人群外围,一个二十岁左右同样年轻的男生,全程举着手机,一分钟没落地录下了完整视频:

帽子口罩全副武装的齐年。

……

与此同时,也正是在这个下午,俞笙在j.y集团写字楼,顶层的会客厅里,面前坐着一位西方面孔的中年设计师。

奢华复古风的宽敞茶桌上,摆放着一款藏蓝色戒指礼盒,礼盒里是一枚设计精巧、造型雅致、线条流畅简洁,而又不失奢华典雅的男戒。

八位数的造价,巧夺天工的设计。

小俞总很满意。

茶桌对面,这位享誉全球的顶级意大利设计师,此刻正用一口不那么流利的中文,向俞笙建议。

“这款戒指在材质和工艺方面,耗费了大量的时间、财力和心血。”

“如果能够降低一些成本,可以再多生产几枚,当做贵集团,下一季度的顶奢限量款单品。”

“一定会有很多年轻男士喜欢。”

俞笙摇头,回答得言简意赅:

“这枚戒指,不作为集团产品,全球限量只此一款。”

对面的设计师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半晌之后笑了,其实早在俞笙让他设计这款戒指时,从设计理念到产品意向,他已然猜透了七八分。

此刻这位设计大佬,抱着双眼放光的八卦心情,依旧用不怎么流畅的中文询问:

“请问俞总,这枚戒指的用途……”

“求婚。”

俞笙毫不避讳地坦荡回答了两个字。

刹那间,设计师脸上洋溢起兴奋的笑容:

“啊!提前祝愿你成功,我亲爱的朋友!”

言罢,又从随身公文包里,取出几张专业的设计样稿,一一摆放在那宽敞奢华的茶桌上。

是几对样式不同的男士婚戒,同样是俞笙请他亲自设计的作品,不过最终方案还没确定。

“那么,这几款婚戒,是不是也要从中挑选一对,全球限量只此一款?”

“没错,不过这几款的工期不急,最终样式也不是由我来定。”

俞笙浅笑着回答,简简单单几句沟通,那中文半生不熟的意大利设计师,已经全然理解。

一只求婚戒指,一对婚戒。

这婚戒的样式,当然是看小俞总的另一半喜好了。

此刻这位享誉国际的设计大佬,眼中满是难以隐藏的幸福笑意。

能够为全球顶奢集团的继承人,亲手设计求婚戒指以及婚戒,这个私活他接得比什么大牌产品,都更有成就感。

忽然间,俞笙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他的私人号码,来电显示是冯曳。

冯曳很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尤其是打他这个私人号码,除非有什么急事。

当然,一般冯曳也没什么急事找他。

尤其是今天,冯曳有个杂志封面拍摄的通告,这会儿下午三点多,估计是刚收工。

“小羽场馆那边出事了,你看微博了没?上热搜了。”

单单这一句话,俞笙的面色一下子变了。

“小延在那边,但我打小羽和小延的电话都没人接,辰哥电话也打不通。”

简简单单几句话,俞笙紧跟着打开微博,看了几眼,便明白了。

向设计师礼貌道歉,将原定的今晚共进晚餐,改在了明晚,俞笙一分钟都没多耽误,叫上王秘书便往场馆赶。

与此同时,冯曳骑着自己的大黄蜂机车,从杂志拍摄现场,直接前往秦星羽的演唱会场馆。

冯曳就是这么个人,即便如今已经有了专业的团队,仍旧习惯于骑着自己心爱的机车,往返于拍摄现场。

只不过今天他的机车后座上,载着庄晏晏,庄晏晏从去年年底,就已经被调派到他的团队,今天拍摄收了工,两人便即风驰电掣般出发。

甚至比俞笙从j.y集团出来,还早到了那么一会儿。

俞笙到时,场外的粉丝还没有散,那一条条白底黑字的横幅,也还没完全撕掉,残留了一部分,满地狼藉。

秦星羽和景小延已经不在场馆外面了,安辰倒是还在场外处理。

刚才秦家六姑被男粉推倒,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安辰随手叫了个救护车,但老太太就是不肯上车,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一旁的秦耀堂,仍旧跟患了阿兹海默症似的,捡起拐棍呆呆地不动不语。

从救护车上下来的医护人员,一看这老太太就没什么大事,又不肯起来,也劝不动,一时间全僵在那,倒是顺手给额头受伤的时川,处理了伤口。

伤口不深,不用缝针,简单包扎就能搞定。

俞笙拍了拍安辰肩膀,意思是这里交给他了,转而径直进了场馆。

经此一闹,场馆里的彩排,显然比预计时间晚了,秦星羽倒是看起来安然无恙,坐在那半米高的升降台上,身边围了一群工作人员。

还包括景小延,以及先一步赶到的冯曳和庄晏晏。

秦星羽刚才自己摔了一下,不严重,整个演唱会排练期间,他都有随行的私人医生,是韦盛推荐过来的骨科专家,就在十分钟前,已经初步检查了一番。

即便如此,兄弟们依旧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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