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事实上, 秦星羽在演唱会的训练期,又生着病,俞笙是不忍心做点啥的。

但心底里想想, 总不犯规吧?

对于近几天被禁止了训练的警告,秦星羽听进去了几分,但不多。

在家里不甚安分的休养了几天之后, 退了烧, 便又回到j.y集团写字楼里, 那间他专属的录音棚和舞蹈教室了。

距离演唱会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如今他的唱功基本恢复了,但体力跟不上。

不过在这之前,他先独自去了一趟韦盛的私人心理医院。

自打官宣演唱会,开始排练起, 他又睡不好了, 状态比起年后度假的那段日子,有些下滑。

他知道自己必须得保持稳定的状态,直到演唱会开完。

在韦盛这里治疗, 也有两年多,人家秦大明星,如今都学会跟点菜一样点药了。

坐在韦大夫的vip诊室里, 秦星羽连病情都用不着汇报。

要哪几种药, 多少剂量, 跟报菜名一样,直接让他盛哥给开,那叫一个熟能生巧, 还特意请求别告诉俞笙。

韦盛深深地瞥了一眼, 要不自己这身白大褂, 脱了给他穿?

原本年后度假回来,韦盛安排秦星羽来复诊的频率不高,主要是那段日子,秦星羽确实状态大有好转,甚至连安眠药有时都不用吃。

然而今天下午,韦大夫还是把主动点药的这位小祖宗,给扣下了,重又进行了一番心理诊断。

时值春夏交替,本就是精神心理问题的高发期,再加上这段时间秦星羽筹备演唱会,压力不小。

两年多来的随诊,韦盛心理清楚,普通的心理咨询,对秦星羽这个类型的病人效果不大。

对方从来就不爱主动说些什么,很难像大多数精神心理患者一样,配合着谈话。

许多病情和细节,都是问了才说,有些问了也不说。

于是韦大夫只能利用其他互动,以及相关检查,最后酌情增添了几种适合的药物。

末了还一而再、再而三地写了医嘱,安排了复诊日期,又屡次教导这位,素来不怎么听话的小祖宗,药可千万不能吃超量。

把人从vip诊室一路送到外面,看着上了车,对于对方请求了好几回,不能告诉俞笙的约定,他盛哥好兄弟上线,信誓旦旦地应了。

然而事实上,秦星羽拿了药前脚开车刚走,估计还没开出医院园区,韦大夫后脚就把好兄弟给卖了。

反手一个电话直接拨给了俞笙。

他也没办法,他本就是俞笙安排,作为秦星羽的精神心理方面的私人专家,秦星羽有个什么状况,他必须得跟俞笙沟通。

别说是开的处方了,几点钟进的诊室,以及几点钟离开,连病例报告都直接发对方邮箱了。

当天下午,秦星羽从韦盛的医院离开后,没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录音棚。

半个小时的车程不算远,彼时俞笙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还没撂下韦大夫的电话,就听见王秘书轻敲那半掩的门。

眼见自家老板打着电话,王秘书也没敢大声汇报,挤眉弄眼外加几个再熟练不过的手势,俞笙便明白:

秦星羽来公司了。

结束了和韦盛的通话,俞笙思忖片刻,沉声向王秘书开口:

“让他来我办公室。”

此刻的小俞总,心里也是有点难受生气,秦星羽状态不好了、情绪不好了,宁可独自一人去找医生开药,也不肯跟他说。

除此之外,不让训练也管不住,这才退烧了几天,感冒还没好利索,又来了公司。

王秘书也是微微错愕,毕竟在这公司,还没人敢一句话让秦星羽来办公室,包括他们小俞总。

因而这回王秘书,还特意确认了一下眼神,确保自家老板确实是这个意思,才犹犹豫豫地出去,心里早就犯起了嘀咕:

这个态度,小秦总肯来才怪?

尽管事实上,他得当个和事佬,把自家老板的态度,稍微用语言的艺术修饰一下。

打发走王秘书,俞笙冷着脸揉着微蹙的眉心:他该拿秦星羽怎么办?

果不其然,五分钟不到,王秘书一路小跑回来了,踌躇了片刻,才满面堆笑试探着小声汇报:

“俞总,那个……秦总……他这会儿没空,您看……要不等等?”

俞笙冷然凝思了片刻,紧接着起身,大步从办公室出去了。

王秘书一猜就是这个结果,连忙跟上自家老板的步伐。

这事儿不赖他,他已经尽可能地用最恭敬的语气,把话传达明白了。

秦星羽是真没空,他此刻正跟乐队的老师们,在舞蹈教室开会,商量着某一首歌的副歌编排。

俞笙找他,他知道也没正经事。

果然,俞笙在舞蹈教室那透明的双开门外,站着看了好一会儿,居然没进去打扰,而是转身又独自回了办公室。

王秘书颠颠的跟着又跑回来,被嘭地一声,关在了那门板厚重的总裁办公室外……

但丝毫不耽误王秘书心里,乐开了花的吃瓜表情,他是没见着自家老板这般时候。

谁叫让他传达的那句话,那么生冷?这还经过了他一番美言修饰。

果然这世上,还是只有小秦总治得了小俞总。

秦星羽从韦盛的医院回来,半个下午都在认真排练,跟乐队老师合了乐,又练了两首歌。

接近傍晚时分,乐队老师们离开时,他还一道送下了楼,顺便在写字楼广场旁边的小店里,买了根冰激凌吃。

吃着冰激凌慢悠悠乘电梯返回楼上,他才打算到俞笙的办公室看一眼。

此刻俞笙在办公室,跟几个副总开小会,也算不得开会,简单交流几句某个项目的工作进程,办公室的门也虚掩着。

秦星羽没想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结果这么随手一推,看见了屋子里好几位面熟、但叫不上名字的副总,怔住了。

此时他手里还拿着,正在吃的半根冰激凌。

无意打扰,他反应迅速地向副总们鞠了个躬,转身就溜,即便如今他语言功能恢复如常,但面对这栋写字楼里,那些西装革履的白领高层们,也依旧有些社恐。

然而下一秒,便被俞笙飞快地起身上前,牵着手给捉回来了。

看见他的下属们而已,有什么可跑的!

只不过,刚才还严肃谈论着项目的小俞总,此刻却一眼不眨地将目光,停留在秦星羽手里的冰激凌上。

身体才好几天?又开始背着他吃冰激凌了?

自己什么体质、什么消化系统不知道?

不待身旁的人反应,俞笙二话不说,将对方手里还剩下一大半的冰激凌,给抢过来自己吃了。

还一边吃一边继续跟下属们,开会讨论项目。

公司的副总们,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眼见秦星羽来了,又看着自家老板,轻车熟路地抢人家冰激凌吃,大家也照样能够面不改色地交流工作。

表情管理那叫一个严格专业,没带一丁点意外。

秦星羽被放在总裁办公室另一侧,朝南落地窗前的那张躺椅上,俞笙还给递了个小汽车模型。

直到十几分钟后,开完了会,下属们一个个离去,俞笙也早已吃完了手上的冰激凌。

秦星羽依旧缩在那洒满阳光的躺椅上,专心摆弄着小汽车玩具。

他从小就是这样的人,随便给他手里塞个什么小玩意,都能自己摆弄半天,安静极了,成年后也一样。

俞笙沉声吐出两个字:

“过来。”

他知道秦星羽有点怕他的下属们,因而刚才也没拉着坐一块。

但那不代表,他就可以放过对方不舒服跑去开药不告诉他、身体没好又跑来排练,以及乱吃冰激凌。

秦星羽仍旧在那远处的躺椅上坐了一会,没有动。

待到向门口张望了片刻,确定那几位副总出去时,把办公室的门给带上了,且一时半会儿也没有人进来后,才恢复如常的神色,气场不输半分地起身上前。

他就想质问俞笙,凭什么抢他的冰激凌?

俞笙在办公桌前,那舒适的旋转椅上坐着,未等对方说话,已经驾轻就熟将人揽进怀里,还一顺手,就抱着放在了那张低调奢华,却承载着他们曾经一夜激情的办公桌上。

秦星羽吓了一跳,立即就要跳下来,连质问对方抢他冰激凌的事都忘了。

“对我办公桌有什么阴影?”

俞笙浅笑着明知故问,还顺手卡着人的腰,将人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他没打算揭穿,对方去找韦盛开药的事儿,韦盛一个电话出卖了好兄弟,他可不能干那事。

毕竟韦盛几乎是秦星羽唯一信任的心理医生。

坐在那足以躺个人的宽敞干净办公桌上,秦星羽歪着头想了想,怼了回去:

“你才有阴影!”

不就是他俩在办公桌上做过了么,他现在一点都不怕的。

比起那一晚刺激又极致的体验,此刻他仍旧想起了他没吃够的冰激凌。

几乎是分分钟被猜透了心思,俞笙仍旧双手卡着对方的腰,哪壶不开提哪壶地命令:

“空调不许低于25度,也不许吃冰激凌。”

秦星羽不服气地刚要扬眉抗议,前一刻还神色沉冷、不容置疑的小俞总,下一秒牵起少年纤长苍白的指尖,放在唇畔轻啄了啄,低哄:

“乖一点,下班给你买小蛋糕吃。”

秦星羽还真就认真思量了一会儿,在十分理智地权衡了利弊后,点了点头。

别说,他还真就吃这一套。

距离演唱会还有一个月,那天午后,秦星羽继续在公司排练,俞笙外出有个谈判,回公司的时候,下午四点半。

当下坐在劳斯莱斯后排的小俞总,还没进地下停车场,就看见自家公司写字楼外的广场,围了一大群保安,还有几个路人,三五成群地,全挤在他们那栋楼的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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